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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真的,淚音不加掩飾地,越哭越傷,越哭越痛,她嫁人有幾年了。在這樣一個子夜,她喝多了才敢來找他 她的雙臂攀著他的脖子,緊緊地貼緊他,面頰挨著他頸脖、肩膀上的面板,然而,他僵硬的身體,在她躲不開的雙臂之間,固執揚起的脖頸,緊閉的雙唇,這無動於衷,是她陌生的。這面前的是另一個男人,鐵石心腸的陌生男人……她終於驚愕地收住了眼淚。
明明握了那本書,適時地從書房裡走出來,司哲此時也認出了明明,是在採訪場合見過面的。明明向他善意地一笑,點點頭。朱姝眼巴巴的樣子,並不欲離開。張嘴道:“我餓了,一晚上喝了那麼多酒,明明你餓麼?”
司哲黑的臉色和緩了一些,起身去廚房捧出果醬,餅乾,將牛奶和紅茶倒進電茶壺裡,煮茶招待她們,烤熱麵包片。朱姝眼睛紅腫,接過塗了橘子果醬的土司片,吃起來,小兔子吃蘿蔔似的。仰起臉來,甜蜜的眼波自明明的臉上流到舊日男友的眼睛裡,嬌滴滴地道:“他曉得我就喜歡吃橘子味道的果醬。”
明明笑微微地示意自己的感動,司哲遞給她一片藍莓土司,又倒一杯紅茶,將方糖罐子遞過來。她手裡捧著書,低頭看著,儘量地不在空氣中佔面積,讓他們儘量忽視她。
朱姝吃完了麵包,起身去各個房間巡視起來,啞著哭過的嗓音,不時地問道:“這盞燈是不是我帶過來的?還亮不亮?”
“還是從前的小洗衣機是不是?洗出來的衣服溼淋淋的,這洗衣機不好甩水。”
“我從前買的那套英國瓷呢?你怎麼不拿出來喝茶?”
明明聽得很難過,朱姝竭力地想要在這裡多流連一會兒,她兀自嘟嘟囔囔說下去,問問這個,問問那個,在曾經的小屋裡,一樣樣傢什摸過去。司哲抬起手腕,看看錶上的時間,微蹙了一下眉。他一直是剋制的,冷清的,卻愈發落實了他曾經的身份。明明看著他,燈光下他的臉,骨感的腮,殷紅的唇,很好看的一張臉。
男人轉頭她手上的書,不由地好笑起來,明明捧著一本《木偶奇遇記》,在這客途秋恨、衝突的夜晚,看這麼一本書,可真是淘氣的。明明也覺得其間的滑稽,趕緊捧著書捂著臉。只有封面上的那隻歪荸薺帽,長鼻子的木偶娃娃,隨著她一起笑起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月明蕎麥花如雪(33)
司哲問道:“你喜歡這本書?”
明明點點頭:“我一直相信,有那麼一個遙遠的地方,屋頂圓圓的,窗戶象小橘子。小木偶生活在那裡。”
司哲笑笑,頗有同感地點點頭。明明問道:“那麼,你知道大海里最有禮貌的哲學家是誰嗎?”
他愣了一下,愈發笑起來,反應敏捷地反問:“你知道大海里最羞澀的魚叫什麼名字?”
明明被笑聲吸引過來,從情天恨海的臥房裡走出來:“你們在笑什麼呢?司哲說什麼了?”
男子聞聲,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好吧,該走了。我送你們下樓吧。”
他這般不留情地將朱姝的午夜夢迴裡的舊夢,給夢完了。他很明白她她只是,喝多了,發發癲。然而,他是個溫和的男孩子,幫著女孩子開門,按電梯,先板著電梯門、公寓樓大門,好讓女士透過,下臺階的時候,他的聲音溫和地提醒,小心。看著她們倆上車,明明隔著窗,向那男孩子小小地一搖手。他敲敲窗戶,拿著手機對明明說:“不冒昧的話,我想記下你的手機號碼。”
後來,他寫簡訊給她,一直稱呼她為小木偶。那樣溫和,喜愛的口氣。”
那夜她們又一起守了通宵,一個銀白的圓月亮,燈籠一樣地掛在露臺外的天空裡,逼得那樣近,人在這樣的夜晚,說的都是掏心置腹的話語。朱姝說的最多的,當然是司哲。她是她先生,從司哲手上硬奪過來的。司哲是他先生公司裡的得力干將,他很愛護他,見過他的女友,也很*。他的才華,他的女友,這一切都令這個中年男人愛慕。而她,朱姝,一邊和司哲分手,一邊有條不紊地試婚紗、挑鑽戒、珠寶。司哲放手得很平靜,他離開公司,去國外讀了三年書,再回到深圳,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還會回到這個城市,他是個很優秀的建築師, 大抵在這裡可以做很多事。
明明聽著這個冷颼颼的故事,月亮下刮的大風,全是陰風,一陣陣的陰風。她說:“你沒有恨過你先生麼?為你和司哲。”
朱姝聽著這樣純情的提問,輕蔑地一笑:“有一種人就是卓越的,超凡脫俗的。他象神,你遇見他,天生註定,只可誠服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