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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傷口,估計會很高興吧?
雖然這個想法很詭異,但徐子陵就是無法不控制地這麼想。解決了東邊峽口的盜寇首領後,他便抽身而去,把剩下的事情交給了飛馬牧場的管事。反正他只是見義勇為的路人甲,若多呆一陣,難不保會被管事認出來。
看著小樓內燈光仍然亮著,徐子陵忍不住輕身翻窗而入,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那抹坐在桌前低頭看書的纖瘦身影。
縱使是已經習慣了他驚人的美貌,但在那柔和的燈光下閃著光芒的完美側臉,還是讓徐子陵不由得心跳加速,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在地上趴著小憩的黑墨驚覺地抬起頭,在見到是徐子陵後,對他身上的血腥味不滿地噴了個響鼻,然後重新趴了下去。這些天的相處,讓黑墨對寧楚身邊新出現的這兩人卸去了戒心。畢竟這兩人天天給它帶好吃的,而且寧楚還挺喜歡他們的。
黑墨舔了舔鼻子,雖然它不喜歡寧楚身邊有其他人存在,而且它知道它若是執意反對的話,寧楚肯定也會依著它的心意,帶著它離開。但那樣和在小谷裡又有什麼區別呢?寧楚不是為了想要多認識其他人才出谷的嗎?黑墨彆扭地轉過頭不去看徐子陵,甚至還用爪子擋住了臉。
徐子陵呆了呆,對黑墨這種人性化的舉動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好笑。
寧楚把手上的書放下,抬眼朝徐子陵看了看,淡淡道:“把衣服脫了。”其實看他身上的血跡和他的動作來判斷,傷口應該不是很深,但由於是傷在胸口的要害部位,還是要檢查一下比較妥當。雖然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身懷長生氣,但寧楚身為醫生,還是相信藥物的治療要比患者自身痊癒得安全迅速。
徐子陵苦笑,好像寧楚對他最常說的就是這句“把衣服脫了”。他從善如流地把衣衫解開,露出一個猙獰的傷口。這道刀痕足足從他的左胸劃到右腹部,只要對方力道再大一些,他就是剖腹致命的下場,幸好只是劃傷了皮肉。此時血已經止住了,但半乾在面板上的血漬仍是觸目驚心。
寧楚凝神看了看,時間用得有些長。徐子陵不敢打擾他,其實這傷口看上去可怕,但也不是很痛,對方刀刃及體的時候,他體內的長生氣便反射性地抗拒了。只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他只是想找個藉口來接近他……
徐子陵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接近寧楚?他接近寧楚想做什麼?
王通府上夜宴上的驚鴻一瞥,只不過是對他的琴音中蘊含的寂寞而觸動。山林間再次相逢,卻被對方所展現的另一面所折服。他從不知道男人也可以如此妖媚令人目瞪口呆,然後當看到他身上的淤痕時,襲上心頭的就是滔天的憤怒。這樣的人,理應是潔白孤傲純然的存在,怎麼可以被人玷汙?所以當罪魁禍首跋鋒寒出現在面前時,他甚至可以不顧自己有斷臂的危險,換對方重傷。
其實他更想一掌把那個跋鋒寒斃於掌下,但他恨他沒有那個實力,所以他必須要更強大。
刺殺任少名也是在這種心態下的冒險,他知道寇仲也是同他一個心思,不能殺掉跋鋒寒,總要有個人來讓他們出氣。讓世人再也不能小看他們兩個小混混。就算那個後來出現在寧楚身邊的侯希白,也是別有所圖,用心險惡。寧楚這麼美好的人,不是強取豪奪或者使詭計就能佔有的,他值得更好的呵護。
“小楚?”徐子陵回過神,發現面前的寧楚比他更神遊太虛,不由得不解地喚了一聲。他沒跟寇仲一樣喚他寧少,而是另外取了暱稱。雖然寧楚仍用全名喚他們,但徐子陵總覺得他們的關係又更近了一步。
寧楚眨了眨眼睛,心思不屬地站起身,走到屏風後打了一盆水。徐子陵的傷口並不嚴重,寧楚擔心的也不是他,而是自己。
今晚是滿月之夜,他很早就準備好了承受發病的痛苦,可是一直等到現在都沒有預兆,難道他發病的週期又有了變化?但是好像不是變得短了,而是變長了。這倒是好事,但是因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他和跋鋒寒“雙修”過了嗎?
寧楚擰了一下毛巾,開始擦拭著徐子陵胸口的血漬,雖然這種傷口他可以直接扔給他一瓶傷藥,讓他自己處理就好。但他現在需要有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否則他看書也看不進去,睡覺也睡不著,要防止自己東想西想。
把傷口擦乾淨後,寧楚歪著頭想了一下,剋制自己又要拿針線縫的慾望,這種傷口上點藥就好了。他從藥包裡翻出一個瓷瓶,倒在手上,整個人湊了過去。
徐子陵僵硬著身體,感受著那微涼的指尖沾著柔軟的藥膏仔細地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