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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雙眼,雙瞳中正蘊含著數種複雜的感情朝他看來。
寧楚知道他這算是恢復了神智,便走過去坐下。他知道石之軒此舉,肯定是傷了侯希白的心,讓其悲憤欲絕。可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所以什麼話都沒說,用冰冷的毛巾試圖給他的臉降溫。
侯希白何止悲憤,簡直就是絕望。
他昨夜被石之軒帶走,才知道寧楚居然是他師父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石之軒也沒避諱他,把十八年前因何拋棄寧楚的事情也一一講來,而侯希白至此才知道,看似和常人一般的寧楚,竟然身患絕症,而和人在一起雙修也不過是為了活命。
石之軒對侯希白全盤托出,為的就是能從侯希白口中得到寧楚最全面的訊息。侯希白便把他自己與寧楚相遇後的一切,詳盡地向石之軒稟報了一次。只除了他和寧楚剛得到邪帝舍利一事。
其實在很久以前,侯希白就已經向石之軒說過一次寧楚的事情,但那時寧楚的身份只不過是自己徒弟鍾情之人而已,這一次則完全不一樣了,石之軒沒有絲毫厭煩地聽著侯希白事無鉅細地彙報著。可是侯希白認識寧楚的時間畢竟很短,石之軒迫切地想知道寧楚以前的生活,卻沒人能給他答案。而且現在著急的好像並不是這件事。
“依你的說法,青璃這一個月都在你身邊,那麼就是有一個月沒有與人雙修過了?”石之軒皺眉問道。他本就是對魔門武功知之甚深,透過各種跡象判斷,便知寧楚和寇徐那兩個小子在一起並不是為了採補而是雙修。寇徐兩人武功飛速進益便是證據。
侯希白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句青璃所指的就是寧楚,侷促地點了點頭。
“這樣下去不行。”石之軒果斷地說道,打算現在就去揪出那兩個臭小子來給他兒子治病。雖然他很討厭寇徐那兩人,可是卻也知道他們所習的是長生訣,對寧楚的身體有莫大的好處。當下便決定直接把他們打暈了弄來。當然,他絕不承認自己的兒子是被人壓在下面的那一個,想當初那個跋鋒寒不也是被他兒子“強迫”的麼?他還親耳聽到寧楚所說的那句話。
一瞬間,石之軒竟然有些後悔在洛陽的時候他動手把跋鋒寒趕走了。
侯希白已是猜到了石之軒的打算,俊顏一陣青一陣白,連猶豫都沒有,立刻咬牙說道:“師父,希白喜歡小師弟。”事到如今,他是絕對不能接受這麼好的機會從他手中溜走。
石之軒本來邁出去的一步收了回來,回過頭上上下下地審視著侯希白。許久之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才是我的好徒弟。”自然,在石之軒的心裡,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徒弟當然要比所有人都好。
所以,侯希白自己吃了春%藥,故意剋制不去自己紓解,就等著寧楚回來。可是卻沒想到,對方連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碰他,只是用藥丸來幫他緩解藥性。
侯希白覺得異常的絕望,他都已經拋棄自尊和臉面,整個人都放低了姿態匍匐在寧楚的面前了,卻仍得不到他的另眼相待。
寧楚哪裡知道侯希白的心思,看到他的目光中止不住的透出悲憤,以為他生氣石之軒的所作所為,不禁低聲嘆氣道:“他做的確實過了,攤上這種人做師父,也難為你了。”寧楚一想到自己可不也是攤上了那個人做爹,忍不住在心底苦笑了一下。發覺手巾因為接觸到侯希白的體溫而已經開始溫熱起來,便想起身再去浸溼一下。
侯希白卻在寧楚的話語中聽到了些許端倪,忽然在電光火石間想通了一切,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一手抓住寧楚想要離去的手腕,啞著嗓子追問道:“你以為是師父對我下的藥?”
“難道不是嗎?”寧楚訝異地看向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不解為何一顆止情丹既能壓制侯希白體內的春%藥藥性,還能解開他的迷藥?
侯希白慢慢地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盯著寧楚的雙目,緩緩搖了搖頭道:“不,不是。是我自己對我自己下的藥。”
寧楚倏然間睜大雙眼,想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可話到嘴邊,卻問不出來了。
因為他知道原因,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侯希白對他的感情,雖然並沒有宣之於口,可是他卻都看在眼裡。
如果感情可以用自然之物來形容的話,跋鋒寒的感情很像來去都驚天動地的響雷般震耳欲聾卻也快如閃電,徐子陵的就如一汪看不清深淺的溫水讓人留戀卻又不見波瀾,寇仲就好似一團熾熱燃燒的烈火使人快速焚身卻又令人灼傷不已,而侯希白就若拂面的春風般讓人渾身舒爽自在卻容易被人忽略。
而他就放任自己沉浸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