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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妃暄若無其事地說道:“時間緊迫,妃暄沒有時間去通知別的人。”
寧楚聞言一愣,想追問那她還和誰一起來的,但見師妃暄保持她一貫的冷然自若,沒有回答的意願,寧楚便打消了追問的念頭。他心知肚明與她之間有一道難以彌補的鴻溝,正如他看不慣對方用什麼玄門正宗的身份擾亂世事一般,師妃暄也一直防備著他所修煉的道心種魔大法。
師妃暄沉思了少頃,忽道:“寧公子可知如若石之軒真能借舍利把破綻縫補,第一個要殺的人是誰?”
寧楚抬眼朝她看去,並不說話。
師妃暄也不以為意,柔聲續道:“妃暄知道寧公子和青璇一向交好,青璇甚至可以把不死印法的事情交給你去處理。青璇正是石之軒唯一的破綻,可以說是石之軒心病的根源。若石之軒用邪帝舍利縫補了他的破綻,那麼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石青璇。”
寧楚閉了閉眼睛,想要平復激盪的心情。
石之軒唯一的破綻?
他知道那並不是他姐姐石青璇,而是他。
在和石之軒同行的三個月間,雖然冷酷無情的石之軒和溫柔儒雅的石之軒經常交替,而冷酷無情的那一面漸漸地減少,可是他曾不止一次察覺到石之軒對他外洩的殺氣,和那雙毫不掩飾著殺意的眼眸。
難道,這就是石之軒堅持帶他走的原因嗎?是想在用邪帝舍利縫補自身破綻之後,第一時間殺了他?
還是……無法忍耐他這個殘次品嗎?一定要親手解決掉嗎?
寧楚覺得心臟在一點點地刺痛著。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怎麼能相信,石之軒能做一個慈父?他難道忘了自己是怎麼被威脅,才被石之軒鉗制在身側的嗎?
見寧楚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師妃暄也同情地看著他,沒有繼續說話。她這些日子追著邪帝舍利的邪氣而來,也多少看到過石之軒和寧楚相處的片刻畫面,知道寧楚曾被封住了武功,被迫穿女裝示人。雖然佛說要對眾生一視同仁,但師妃暄此時也不得不深深地同情寧楚,當在看到寧楚鬆垮的衣襟中隱約露出些許可疑的痕跡時,內心也免不得多想了一些有的沒有的。
真亂啊……真亂啊……師妃暄的內心在無聲吶喊,她早知侯希白對寧楚的愛戀之情,這下寧楚反被石之軒帶走……師徒共爭一人……師妃暄一時腦補得無比糾結。
帳篷內寂靜得足以溺得死人,只聞得燈芯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輕響。
師妃暄本想多費唇舌說動寧楚對付石之軒,但看著他難看的神情,師妃暄便吞下了剩下的詞句,心想即使不用勸,寧楚也不會放過石之軒的。想到這裡,師妃暄便沉下心運功衝穴。等她剛衝破天池穴時,帳篷裡忽然衝進來一人。師妃暄待看到對方相貌時心中一喜,連話語中都帶著驚喜道:“子陵!”
徐子陵本是在花林集看到師妃暄留下的求救訊號,一路追來的,一進帳篷就看到師妃暄被點住了穴道站在當中,而寧楚則一臉難看地坐在旁邊。徐子陵眨了眨眼睛,覺得好像寧楚在看到是他衝進來時,本來就很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幾分。
“你們是一起的?”寧楚只覺得心中非常的不舒服,想起原著中徐子陵和師妃暄的戀情就起始於塞外,越發地感到胸中發堵。怪不得剛剛師妃暄怎麼都不說“我們”是她和誰。
“不,我只是看到了妃暄小姐的求助訊號。”徐子陵很自然地解釋道,“赫連堡之後,我和寇仲他們分頭行事,他們先去的龍泉。我聽聞飲馬驛站有石之軒的傳聞,所以沿路一直追來。”
寧楚胸中的鬱悶化開了一些,但看著徐子陵走近師妃暄,打算替她解穴時又開始不舒服起來。他一個閃身便擋在了師妃暄身前,然後拿起她手中所持的色空劍,倒轉劍柄,用內力透過劍柄,在她身上試了幾個穴位,總算是替她解了穴。
師妃暄的穴道一解,便後退了幾步,和寧楚拉開距離,淡笑道:“多謝寧公子了。”也絕口不提為何之前寧楚不幫她解穴,徐子陵一來就搶著幫她解了。師妃暄知道自從徐子陵進到帳篷裡以來,只在最開始看向她了一眼,隨後視線便一直凝固在寧楚身上。
寧楚把色空劍遞了過去,淡淡道:“師姑娘,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寧楚其實一直以來,對師妃暄都懷有若有似無的敵意。因為師妃暄的心計實在是太深了,在原著裡,她不動聲色地玩弄徐子陵的感情,就是為了透過徐子陵來控制寇仲斷絕爭霸天下的夢想。
都是要做尼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