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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時,他又毫不猶豫地將她拋棄。
他認為,芭黛兒是他在武學道路上的一項考驗,他能拋棄溫柔鄉,就更能讓自己的心越發的冷酷,對待刀劍之心越發虔誠。可是當他看到寧楚時,本來堅硬的心忽然間無法自持地動搖起來。
相比起他面前的寧楚,芭黛兒不過就是那草原上的一朵嬌豔的花,雖然好看惹人憐愛,卻沒有任何的靈魂,任憑著風吹雨打甚至讓人隨意採摘。而這盤膝坐在屋頂之上的白衫少年,更像是天山上的雪蓮,彷彿集天地的靈氣於一身,讓人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對於美好的人和事物,所有人都會心生親近之感,跋鋒寒忍不住拱手道:“跋鋒寒。”
寧楚挑了挑眉,這人之前不是自己做過介紹?他又不是耳聾,自然知道他叫什麼。此時他身邊的黑墨伸過頭來在他肩上蹭了蹭,寧楚知道它恐怕是在這裡呆得悶了,催促他早點走,便收了心,開始把他的枯木禪琴細心地用布包起來。
跋鋒寒此時才發現這名少年身邊,竟還帶著一隻黑豹。由於夜色漆黑,豹子的身體也是黑色的,所以他一開始才沒有看到。跋鋒寒正驚詫間,就見寧楚已經收拾好站起身要走了,連續兩次被人漠視,就算跋鋒寒脾氣再好,也再也忍不住了。
更何況,他脾氣根本就不好。
寧楚看著突然橫在眼前的刀,那刀身上反射著那天上柔和的月光,看起來竟無比的冷冽。寧楚抬起眼,朝攔在他面前的跋鋒寒淡淡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跋鋒寒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個戲謔的笑,故意揚高了聲音道:“寧公子琴藝超群,不知道武藝是否也能讓人出乎意料呢?當然,能被石青璇小姐垂青之人,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寧楚環顧四周,發現本來在大堂裡待著的眾人早就已經轉移到了庭院之內,全部都仰起頭興致盎然地看著屋頂上的他們兩人。
那是,女主角都走了,誰都以為這場戲已經結束了,沒想到居然還有爭風吃醋的戲碼上演。
寧楚的內心非常的不爽,他本來就是想圍觀的,結果現在反而被人圍觀了,真是豈有此理!
他的臉色未變,但身邊的黑墨與他相伴多年,自然可以感覺到他心中的情緒變動,毫無預警地怒吼了一聲。
這聲怒吼猶如平地驚雷,庭院內的眾人一片驚呼,他們也是此時才發現在屋頂之上,那看上去單薄柔弱的寧楚公子身邊,竟然還有一隻猛獸。
可是跋鋒寒橫在寧楚面前的刀鋒,連顫都沒顫一下。
“寧公子,若你不屑與跋某動手,也可以讓我和你的那個寵物過過招。”跋鋒寒輕佻地笑笑,自是不把那隻黑豹放在眼裡。豹子再兇,也不過是一隻畜生,何足掛齒?
跋鋒寒心情輕鬆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他自己已是極為高大的身材,他沒想到這個寧楚站起來也十分的修長,只比他矮了半頭。但身形十分單薄,卻襯得他的手腳修長,極為優雅。月光的籠罩下,他的肌膚就像被渡了一層光華,讓人不由自主地連呼吸都要放輕了,生怕這肌膚真的會吹破可彈。而且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對方的那張臉根本就是完美無缺,連睫毛的抖動都讓他心神一顫。
跋鋒寒著迷地看著他那雙秋水般的眼瞳朝他看來,那張薄唇一張一合,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瘋狗。”
“你說什麼?”正沉迷於自我幻想的跋鋒寒一驚,根本就無法相信從這個玉雕般的人口中聽到了什麼。這就好像正在吃著精緻美食之時,忽然在那美味無比的飯菜中發現了一隻蒼蠅一樣令人難以置信。
這等容貌這等氣質,怎麼會說出這樣粗俗的言語?
寧楚以為跋鋒寒耳朵不好,善良地重複了一遍道:“我說你是條瘋狗。”
跋鋒寒這回聽清楚了,聽得極為清楚,聽得他連手中的刀都開始顫了。
“覺得我說錯了?”寧楚仍然淡淡地說道,“你到處找人打架,見誰打誰,見館踢館,這和見誰咬誰的瘋狗有什麼區別?”
“你!”跋鋒寒沒料到他追求武學的艱辛道路,居然被這人說得如此不堪。但他偏生沒有對方的好口才,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寧楚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得罪了這個男人,乾脆就得罪得更狠一些,繼續淡淡說道:“還有,你在塞外被人追殺,沒有實力抵抗對方,才逃到中原來發瘋,不是喪家之犬是什麼?”他頓了頓,最後做了一句總結道:“你只是一條喪了家的瘋狗。”
這番話說得冷冷清清,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咬字極為清楚。庭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