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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
沈雯用滿懷希望百般央求的眼神望了她一眼,她仍舊在向外不由自主地吐著鮮血,卻勉強扎掙著抻直了脖子,努力將遞到嘴邊的湯藥喝進去。
苦澀的藥汁混合著鮮血,她用盡了所以力氣,終於將一碗湯藥全部喝進去。
阿依之前擔心她吐血厲害會喝不進去藥,眼看著她這樣努力,終於將一碗柏葉湯沒有半點浪費地喝進去,提在嗓子眼裡的那顆大石頭終於稍稍地落下去一些。
她輕柔地將沈雯的身體緩緩放下,令她的身體保持側臥,取頭低腳高位,並在腳部用枕頭墊高,與床面形成細微的角度,再令她的頭偏向一側。因為失血量過大,這樣做會有利於下肢的血液回流至心臟,保證頭腦的充足血供,並且避免了血液被吸入氣管以引起窒息。
服下柏葉湯後的沈雯身體似乎漸漸安穩下來,內出血也好像已經沒有先前那樣彷彿潮湧般可怕了,湯藥似乎開始見效。
阿依欣喜若狂,然而臉上卻不敢露出來半分,生怕會因為自己一時的得意忘形惹來天神的不快,讓沈雯再次陷入危險中。她頻頻用柏葉湯為沈雯止血,並輔助以針灸和推拿的手法努力使她的病體被調整到最努力的狀態。她筆直地坐在床邊,一直在努力著,即使渾身痠麻大汗淋漓彷彿整個身體都不再是自己的,她也完全沒有在意,因為沈雯亦在努力著。她緊握沈雯的手,像當初沈雯難產大出血時一樣,她在用那副越來越沙啞的嗓子一刻不停地鼓勵著沈雯。
朱嬤嬤和如意立在一旁,見此情景又是心酸又是感慨,難過得直掉淚。
柏葉湯已經喝下了第三碗,阿依深感欣慰,然而就在這時,就在她轉身將藥碗遞給如意,囑咐她再去準備一碗時,身後,只聽噗地一聲輕響,沈雯瘦弱纖細的身子猛烈地向後一弓,一大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直接噴在了床裡頭那雪白的牆壁上!
白色的牆,鮮紅的血,如萬點梅花散落在皚皚白雪裡,刺目地恐怖,令人全身發涼!
阿依的臉刷地白了,呆若木雞地坐在床前!
就在這時,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明明心裡煩躁很不爽快,卻努力在壓抑的抱怨聲:
“怎麼又病了,三天兩頭地病著,弄得我連回趟孃家看出戲都不能消停,攤上這樣的兒媳婦我這個婆婆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說著重新揚高聲調,衝著門高聲喝道,“如意,大奶奶又是怎麼了,請了大夫沒有?”
錢夫人才走進來,就被屋子裡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唬了一跳,心中覺得有些不妙,膽戰心驚地來到裡屋,頭腦一片空白,走到床前,待看清渾身是血還在不停嘔血的沈雯,臉刷地白了,恐慌得媽呀一聲尖叫,帶著哭腔拍著大腿高聲道:
“我的菩薩啊,這又是怎麼說,我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說著,一邊往外邊跑一邊慌慌張張地吩咐道,“來人,快來人,去把老爺找回來!把大爺找回來!快去把這城裡的名醫都找來!快去!快去!”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吼出來的,若是沈雯在他們府裡出了事,那成國公府還不一定要給他們府怎麼穿小鞋呢!
錢夫人一露臉,整個東跨院似乎在瞬間便熱鬧起來,失蹤的丫鬟婆子全回來了,開始亂七八糟地執行命令,任錢夫人喊破了嗓子,卻怎麼也整齊不起來。錢夫人到最後也不管了,大步踏進來,一把揪住正在給沈雯施針的阿依,猙獰著泛著油汗的胖臉,指著床上面色慘白,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沈雯,尖厲地道: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把她給我救活了,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常寧伯府饒不了你!”
阿依現在已經顧不上氣憤了,她一把甩開錢夫人的手,繼續為沈雯針灸,並口述藥方加大劑量。
錢夫人亦沒有工夫氣惱她的態度,心裡又急又怕,再也不敢看一眼血人兒一般的沈雯,大步走出正房。
很快,城中的各個名醫陸續到來,都是同業又都住帝都,有相識的大夫在看到阿依在作為主治醫亦束手無措時,直接說了句“治不了,另請高明”就走了,更穩妥的老人在診了病人又看了阿依的藥方問清所灸的穴位後,亦搖搖頭,背起藥箱離去。那沒有聽過阿依名字的,在聽說她一個小姑娘居然是主治醫時百般輕蔑。阿依並不在意他們的態度,若是他們能夠治癒沈雯,她才不管自己會不會被搶走功勞或是少了一項資本炫耀,她只要沈雯活著就好。
然而蔑視她的那些人,他們亦無能為力。
最後蘭榮來了,在看過沈雯的病情與所有的方子之後,連藥箱都沒有開,對著神情慘淡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