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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先前偏頭風才有好轉,之後又……又太激烈了,大概是中途病情復發卻一直強行忍耐。這會兒放鬆下來就疼暈過去了。”
“小姐會不會死?”杏兒還不放心,抹著眼淚直白地問出一句。
“不會死,只是不太好受,你先幫我把她抬到床上,我開個方子你去煎藥來。”阿依還算沉著,見明玉沒有生命危險,雖然對這屋子裡滿地蠟油香精油十分排斥,那一排排用過的各種型號的皮鞭、繩索、鐵鏈、長針更是讓她渾身不自在,卻還是半扶起明玉的身子,溫聲吩咐道。
杏兒已經慌得六神無主,聽見她如此清晰的吩咐,雞琢米似的點點頭,手忙腳亂地上前來,跟阿依一起將明玉抬到床上去。
阿依起身走到桌前想寫藥方,卻猛然看見桌上一隻長長的羊脂玉玉勢正高高地翹著頭,上面還沾著滑膩膩的香精油。她耳根子發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既覺得排斥又覺得害羞似還有些好奇,以前即使是解剖男屍時她也只是將那東西當做人身體的一個器官去研究,並沒有現在這麼古怪的感覺。
杏兒見她發愣,再往桌上一看,臉也跟著緋紅,想到解頤小大夫雖然醫術高超,說到底卻只是一個還沒及笄的姑娘,讓一個小姑娘看這種不堪的東西,她滿臉的尷尬與歉疚,慌忙將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地抱起來,全扔進櫃子裡,回來時阿依已經開好了一則止痛安神鎮定的藥方交給她。
杏兒捧著藥方急忙跑出去煎藥。
阿依坐在床沿,脫去明玉身上幾乎被撕破了壓根不能掩體的白裙,雪白的肌膚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痕實在是讓人慘不忍睹。
她勉強自己去忽略這些傷痕的製造過程,先去緩解明玉的偏頭痛,取毫針以夾脊穴、大杼、風門、三陰交、太溪為第一組穴位;以華蓋、紫宮、內關、神門、足三里為第二組穴位;取印堂、魚腰、太陽、百會、鳳池為第三組穴位。先以銀針刺第三組穴位,之後再行施針第一組穴位隔姜艾灸,灸半刻鐘,直到使區域性有明顯溫熱感為止。
隨後再重新針刺第三組穴位,而後更換艾灸第二組穴位。
如此交替進行,明玉雖然依舊昏迷未醒,然而緊繃的身體比剛剛舒緩了許多,微蹙的眉尖也漸漸舒展開來。她在心裡舒了一口氣,恰好杏兒煎藥回來,阿依讓她去打一盆溫水來,預備給明玉處理傷口。
杏兒一聽她提到傷口,小臉羞得漲紅,但見她神色如常也沒有問什麼難以啟齒的問題,反倒舒了一口氣,匆匆忙忙去打了水來,阿依已經將一碗湯藥吹涼,給明玉餵了進去。
好歹她從醫也有一段時日了,為昏睡中的病人喂藥她十分拿手。
滴在身上的蠟油,特別是那些黏在傷口上的蠟油,十分難清洗。尤其是明玉這裡用的蠟燭全部都是上好的貢蠟,遇熱融化的蠟油非常細膩輕薄,覆在人的面板上薄薄的一層附著力極強。杏兒跪在床前跟阿依一起用布巾輕輕地摳慢慢地蹭,直到將明玉全身蹭得由白變紅像剛從溫泉裡撈出來的似的,才算完全擦乾淨。
阿依讓杏兒找出之前她留在這裡的給明玉常備的外傷藥膏,她擦上面可以看見的傷口,杏兒則紅著臉擦下面那些看不見的傷口,頓了頓,她望著明玉終於完全平和下來的睡顏,仍舊有些擔心地問:
“解頤大夫,小姐她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還沒醒?”
“我在藥里加了安眠的藥材,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這種情形下還是睡一覺會更好。她待會兒沒客人了吧?”
“是,小姐她只有剛剛來的那位客人。”
“那位客人經常會像今天這樣突然就來了嗎?”
“並不是,九爺他每次來都會提前派人來通知小姐,小姐也會好好準備一番,再說九爺之前向來都是每月初五和十五才來的……”杏兒順嘴就說出來了,可是說過之後又覺得這樣講出來有些不妥,看了一眼阿依的臉色,好在她並沒什麼變化,放心下來,頓了頓,有些氣憤地道,“這麼突然就過來,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次,誰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杏兒大姐你一直是明玉大姐的丫鬟嗎?”因為秀春樓的女子多半比阿依年長,阿依覺得叫“小姐”太繞口,所以常來之後混熟了她一直都按家鄉習慣喚她們“大姐”。雖然樓裡的女子們被她這麼叫不太好意思,但卻似乎很愛聽的樣子,對她也越發親切,不過稱呼她卻一直都用“大夫”或“姑娘”這樣的敬稱,偶爾一兩個愛玩笑的也會在“大夫”前面加個“小”字。
杏兒又聽她這麼叫,先嘻嘻一樂,接著捧著娃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