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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大吃一驚,慌忙伏地磕頭:“奴婢給三公子請安!”
阿依也被嚇了一跳,反應慢半拍地跟著跪下來。
景澄卻沒理會她們,幾步走到床邊,看著臉色慘白陷入昏睡,即使塗了藥嘴唇上依舊還殘留著血淋傷口的明玉,拳頭握緊,眉頭狠狠地皺了皺。阿依覺得多虧之前她和杏兒給明玉清理完畢又換了新衣裙還蓋了錦被,不然景澄現在就不是從體內迸發出令人驚恐的想要殺人的暴虐氣息,而是會直接回頭把她們兩個給殺了。
阿依和杏兒屏住呼吸,垂著腦袋,室內安靜得針落可聞。
良久,景澄終於將體內的怒氣緩緩地壓制下去,回過頭,沉沉地看了阿依一眼,有些意外地問:
“你怎麼在?”
阿依剛想回答。杏兒擔心她受到責備,連忙代為開口:
“回三公子的話,小姐下午時突然頭疼的厲害,奴婢就派人去找解頤大夫了。解頤大夫之前一直在替小姐針灸來著。”
景澄的眸光裡似有一團黑霧在漸快地翻滾,在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地於眼眶中翻滾了一陣後,最終牢牢地鎖視住阿依,頓了頓,沉沉地問:
“那、剛才那段時間,你在哪裡?”
阿依恭順地垂著頭,耳根子開始發燙,正不知該怎麼回答,杏兒察覺到氣氛不對,驚慌失措地開口。代為回答道:
“回三公子,小姐吩咐奴婢帶解頤大夫去隔壁房間,一直到後來,小姐突然就昏倒了,幸好有解頤大夫在。又替小姐針灸,小姐才安穩下來。”
阿依覺得杏兒的口齒伶俐以及面對皇權時能鎮定自若撒謊的本事,反應遲鈍的她就是拍兩百匹馬也跟不上。
景澄用讓人無論怎樣也無法讀懂的,陰鬱中帶著薄怒又夾雜著深深複雜的眼神在阿依身上目不轉睛地望了一陣。阿依的頭壓得更低,心裡在打鼓。景澄直直地鎖視了她良久,才沉聲問了句:
“她、身子怎麼樣?”
“已經針灸過,也喝過藥。脈象也平穩了許多,沒有大礙了。”阿依低著腦袋回答。
“那她為什麼還沒有醒來?”
“我在她的藥里加入了安神助眠的藥物,睡一覺,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能恢復得更快些。”阿依垂著頭解釋。
景澄緩緩地點點頭,終於不再直視她,轉而去望向睡在床上的明玉。阿依悄悄地抬頭偷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乍著膽子開口,小聲說:
“三公子,明玉大姐已經沒有大礙了,我也該回去了。”
景澄第一次聽到“大姐”這個詞。不是“小姐”而是“大姐”,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竟然喚青樓裡的妓子做“大姐”。他微怔,回過頭看了一眼她怯生生又清澈的小臉,並不是為了討好或是另有目的地如此稱呼,而是完全沒有歧視完全沒有偏見地很自然就這麼稱呼了。
這個小丫頭到底是太善良呢,還是太呆傻呢。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從第一次看見她時她拼命又執著地搶救已經沒了生息的楚元開始,他就不討厭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就像是汙濁的泥潭裡開出來的一朵純澈的蓮花,以她自己的方式溫暖著別人的心,總是不知不覺地為他人負重不堪的心吹去一縷清風,拭去浮塵。
他的眸光柔和了一些,輕輕點了點頭。
阿依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衝到桌前開始收拾藥箱。景澄手一揮,杏兒屈了屈膝,有些擔憂地看了阿依一眼,躬身退下去。
阿依已經將藥箱背起來,剛回過身,景澄卻近在咫尺,她嚇了一跳,慌忙想倒退半步,後腰卻撞在桌子上,又把她嚇了一跳。
景澄極近地直視著她的臉,頓了頓,沉聲道:
“不管你今天看見了什麼或是沒看見什麼,爛在肚子裡,永遠不能說出去,否則我必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阿依慌張地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也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點頭。
景澄望著她滿眼恐慌的樣子,停了一停,忽然一把捏起她的小臉,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似還沒有長開的軟綿綿的秀美小臉,望了一會兒,眉心微蹙,俊美的臉忽然緩緩湊近,貼近她的耳畔,輕聲說:
“這句話我只警告你一次,千萬不要讓那個人看見你的這張臉,若被看見了,你的這一生都會活在地獄裡。”
他的語氣明明是溫熱的,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上,然而寒意竟然自耳廓飛竄至全身,就好像一滴冰水在心臟內凝結,並迅速擴散至全身,她感受到了一陣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驚恐。
此時景澄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