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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能相遇,也是因為那一次在蘇州的街上我和先生一起幫助了一個突發急病的大娘。”
墨硯手中的茶杯頓了一頓,眸光幽暗下來,似心中鬱結了一股沉悶,頓了頓,他看著她漠然地問:
“在我面前你一定每次都要提秦泊南嗎?”
阿依一愣,望著他,很不解地問:“墨大人,你好像很不喜歡先生,為什麼?”
墨硯望著她,眼眸微眯,頓了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當真問出來了,他漆黑的雙眸一瞬不瞬地鎖視住她,沉聲問道:
“你就那麼喜歡秦泊南嗎?”
“喜歡啊。”阿依愣了一愣,眨眨眼很乾脆地回答,“先生是對我最好的人,我當然喜歡他,我幹嗎不喜歡他?”她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
是啊,在她的心目中秦泊南對她一直是最好的,這一點墨硯也不得不承認,然而這並不是墨硯想要的答案,這亦不是一個準確的回答。
她總是這樣,每次提及這個問題時,她都會說一些聽起來很認真回答,然而實際上卻是一個完全搪塞的答案。不知為何,他的胸口鬱結了一點怒意,這怒意並非是憤怒,而是一股連他自己亦無法理解的焦躁與混亂。
他似想要打破些什麼似的,深深地望著她,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銳利黑沉的眸光似要穿透她浮表清澈然而內裡卻幽黑得難以見底的瞳仁,他的目光簡直就像是要直直地探進她的心臟裡。
“你真的懂得你口中‘喜歡’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嗎,你真的明白你的‘喜歡’究竟是什麼意思嗎?”他尖銳地問了出來,好像是在懷抱一絲希冀的試探,又好像是焦躁到一個頂峰於是洩憤般尖厲地刺穿,抑或是還帶了點其他的複雜心緒。
然而話一問出口他就後悔了,當他從她剔透的眼眸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抹一閃即逝的漣漪時,他忽然覺得自己真多事,既然她想糊里糊塗,那麼懵懵懂懂不是更好嗎,又何必如此犀利地問出來,讓她被混沌的薄膜包裹著的心臟裂開一道縫隙。
阿依平肅著面孔沉默了下來,瑩潤的杏眼異常漆黑,那張臉不再像是一個傻里傻氣懵懂無知的小孩子,過去也只有在面對難診時她才會有這樣的表情,像一個歷經風霜思緒幽沉的大人。
墨硯突然之間看到了她竟然露出這樣的表情,恍惚間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真的是一個傻孩子嗎?
被輾轉販賣,體弱多病,受盡欺辱,稍大後又經歷了一場又一場血腥,就算別的不知道,但蘇州知府滅門案他卻是一清二楚,一個才十歲出頭的少女在親眼目睹了血淋淋的滅門慘案,之後又被下冤獄被流放千里,而她不僅沒有瘋掉沒有死在路上,竟然能活著,竟然還能拉住秦泊南一路從江南來到帝都,這樣的姑娘,她的心智究竟是什麼樣的?
她真的是一個傻姑娘嗎?
還是說……
“墨大人,你問的問題好奇怪,我怎麼聽不明白,喜歡就是喜歡,難道還有別的含義嗎?”阿依歪過頭,傻乎乎地反問,就好像她剛剛的沉默只是在絞盡腦汁地思考他的問題。
墨硯呆了一呆。
“我其實也不討厭墨大人的,雖然你總是罵我笨,總是拽我的衣領子,還總是發脾氣,還叫我‘老鼠’什麼的。不過墨大人你對姑娘家一點也不溫柔,對待姑娘家那麼粗暴,你再這樣下去,除非是瞎了眼的姑娘,否則是不會有健全的姑娘心儀上你的。”阿依好言告誡地說。
一腔無明火噌地從兩肋竄上來,他端著茶杯瞪著她,冷冰冰地問:
“你是想讓我把那斗篷收回來嗎?”
阿依一怔,連忙抱住自己懷裡的斗篷,抱得緊緊的,義正言辭地道:
“墨大人,送出去的東西怎麼還能要回來呢,你這樣是不講誠信,不講誠信的人是做不了河神的!你若是連誠信都不講,脾氣還很壞,就更沒有姑娘家會心儀你了,若是一輩子討不到夫人,那豈不是很可憐嗎?”
墨硯的眉角狠狠地抽了抽,為什麼每次跟這丫頭在一起,他都會有種想吐血三升的衝動?!
“不勞你費心,心儀我的姑娘多了去了,多的都能從這裡一直排到江南省去,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墨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那是因為那些姑娘全都被大人的外表迷惑了,如果那些人知道了大人的真面目,脾氣壞又愛欺負小姑娘,動不動就給漂亮姑娘取“笨蛋、老鼠”之類的別名,還總是喜歡拉姑娘家的衣領子時,心儀的隊伍才不會排那麼遠!
阿依在心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