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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火,往後攻城時的唯一一條路失去了天然的遮蔽物,動靜稍微大一點就會被對方察覺早作準備。因此無論事先準備得多充足,還是會被早有發覺的越夏國兵打回來,墨虎心裡恨帖木和恨得牙根直癢癢。
雙方僵持不下,惠州城和邕城已經被越夏國佔領,邕城後面越過城牆則是越夏國的領地,也就是說即使帖木和永久地在惠州城駐紮下去,他身後的糧草供給也都很充足,他完全不怕墨虎跟他熬著。
然而墨虎這邊卻有些不願意,二十萬大軍人吃馬喂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若是一味地防守卻不主動進攻去奪城,時間久了終是不妙的。
攻城戰連打了兩天,被送回後方的傷員無數,阿依每天掛著沾滿血的圍裙呆在醫帳裡,已經連續二十四個時辰沒有休息過了,甚至連飯都沒正經地吃過一頓。雖然她偶爾會覺得眼前冒金星,不過還是咬著牙撐住了。這一批一批的將士們雄赳赳氣昂昂地衝出去,很快卻又被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地抬回來,這種時候若是她還想著要吃飯睡覺,她也太沒心沒肺了。
現在的軍營裡總共有三十五個軍醫,五十來個打下手的見習軍醫或是藥童,聽起來人數不少,但是整整二十萬大軍,就算只有一成人受傷他們也吃不消,更何況攻城不易,傷亡的又豈止是一成。
軍**有三個醫帳,為了讓軍醫們能更好地合作,本地大夫、帝都大夫以及御醫,這些人都是打亂了穿插著組成隊伍分佈在三個醫帳裡的。
阿依最開始跟著秦泊南在一號醫帳裡,後來秦泊南出去了,因為源源不斷被送進來的重傷員將偌大的帳篷擠得滿滿當當,醫帳裡面已經放不下了。外面的大空場上也開始被陸續送回來的傷員填滿,還有各個用於日常居住的營帳裡,受傷者不計其數,呻吟痛呼聲不絕於耳,血腥味撲鼻瀰漫。
天邊晚霞漸收,只餘一片殷紅。虛無飄渺的光線朦朦朧朧投射下來,照映在山林間,本是極美的景緻,然而若在不經意間放眼望去,哀鴻遍野卻讓人恍若正處在人間地獄裡一般心口發涼,幾欲嘔吐。
阿依繃著一張小臉,血腥味已經讓她從頭到腳全部麻木了。因為傷重的人太多,那些受傷輕微的自動自覺地等在一邊,讓重傷的先看大夫,甚至還有那生性勇猛又熱心的直接向藥童討了些藥自己包紮好,見軍醫們忙不過來,轉而過來當幫手。
如今的藥童大部分都在外邊治療傷勢中輕程度的傷員,秦泊南已經帶了幾個大夫出去救治受傷很重卻進不來醫帳的,醫帳裡已經被受傷最重的大批傷員佔領,不是最最嚴重的傷員基本上都不會被抬進來。
一個已經昏死過去計程車兵正躺在木板搭成的簡易床上,面色慘白。阿依站在他面前,彎著腰,肅著一張小臉,一瞬不瞬地為他前胸拳頭大的傷洞縫針。麻醉藥有限她心知肚明,之前跟秦泊南商量過也答應了不會輕易使用,更何況這個人命已經去了一半,壓根就沒有痛覺了。
她的縫針技巧早在白天第一個重症傷員被抬進來時就已經施展開了,當時整個醫帳都轟動了,大家全用一種既驚奇又懷疑還有些灼熱的眼光直直地盯著她。
從醫者對嶄新的醫術都很狂熱,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帝都來的大夫有些人已經聽說了百仁堂有人擅長縫針技巧,縫合傷口就像縫衣服一樣,本以為太荒唐,然而接受過傷口縫合的人竟然都極快地痊癒了,且沒有按料想中的發生潰爛感染導致死亡,這讓一眾大夫心馳神往,早就想一看究竟,卻因為百仁堂招牌太大不敢莽撞。誰也沒想到,如今竟在這裡看見了。
可是據說百仁堂擅長和推廣這項縫合技術的是百仁堂內一個年輕的女大夫,知情人看向阿依纖細扁平的小身板時眼光變得幽深,然而剛抵達時護國候與三皇子的態度他們也看到了,因此即使猜測到了什麼,也不敢多言。
御醫院的人和惠州本土的大夫卻是第一次看到和聽說這項技藝,先是滿眼驚恐,繼而又皺眉深感荒唐,到最後縫合完畢傷口看上去竟然沒什麼問題,一顆心就開始撲通撲通亂跳,滿臉驚異。之後又發現秦泊南居然也精熟於這項技藝,更是吃驚不小,因為秦泊南之前從來沒當眾用過,以前也只是隱隱聽聞,那時候還以為是謠傳。
看來還真有這項縫合技巧存在。
石冉青望了望秦泊南,再度看向阿依時,眸光幽沉下來,與他同樣反應的還有柳屹然,他正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阿依。
不過很快,越來越多的傷員打亂了他們的思緒,有秦泊南在場他們又不敢冒然詢問阿依,只得將種種疑問和好奇咽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