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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道,卻見她表情呆呆似在神遊太虛,臉發紅竟如六月柿,詫異地問,“解頤,你在聽嗎,你沒事吧?”
阿依一愣,回過神,呆板的小臉比往常越發緊繃,搖頭回答:
“沒事,剛剛好像岔氣了,現在好了。”
秦泊南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因為一張花箋,濟世伯府開始隱秘地異動起來,秦無瑕被趕到朋友家暫住,寇書嫻帶著秦無憂也不住睦元堂,改為住進宅子東北角一座容易防守的二層小樓,安排了許多家丁暗中輪流值守。阿依則偽裝成秦無憂暫時住進絳雪閣,每日不出門,在閨房中守株待兔。薄荷作為大丫鬟,為掩人耳目亦留在她身旁。
因為秦無憂素日淡泊,阿依也不用怎麼刻意裝扮,她並不討厭足不出戶,不用去藥堂,她便有大把時間用來研習針灸。坐在青鸞牡丹團刻紅木案前整日研讀卷宗,再以自己作為物件用毫針練習刺穴,因為手法生澀,總是將自己弄得很疼,真正的針刺療法不會痛也不會受傷,她卻經常將自己弄得滿身淤青,甚至有許多地方還出了血點。一次又一次的試練讓她似乎有些明白秦泊南說她還不夠格的意思,她能記住當天秦泊南施針的所有穴位和手法,卻始終無法連貫流暢。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將毫針插進針包裡,放下袖子遮住青紫的胳膊,托腮望向窗外天色已晚。
“大姑娘,該用晚膳了。”薄荷在外間輕喚。
阿依反應半天才想起來她是叫自己,來到外間,說:
“薄荷大姐,別叫我‘大姑娘’了,感覺好怪。”
“不行,二太太說了,從現在起你就是大姑娘。二太太還吩咐了廚房,這碗赤棗雞湯和這道板栗燒鴨全部是二太太吩咐廚房做的。”
阿依坐在桌前,並不是不自在秦無憂閨中千金的生活方式,只是覺得被人伺候有點麻煩。薄荷笑呵呵地站在一旁佈菜,就在這時,一股陰風吹過,房間內的燈燭忽然全滅,室內霎時陷入一片漆黑!
薄荷嚇得啊呀一聲,倒退半步,絆倒了圓凳,撲通摔坐在地上,阿依亦大吃一驚。
結實的手臂從背後環住她,讓她渾身一顫,毛孔全部張開,然而下一秒,淡淡的百合味傳來,撫平了她的驚慌,拿著筷子平聲問道:
“林公子,你在幹嗎?”
“咦,你怎麼知道是我?”林康驚詫萬分。
呼!
燈燭被點燃,室內再次燈火通明起來,阿依一眼便望見站在門前紫衣如暴雨前夜詭異月華的墨硯。
“開心姑娘,你怎麼知道是我,你明明就沒看見我?!”林康追問不停。
“聞出來的。”阿依摸摸鼻子,反問,“林公子,你剛剛是在玩扮採/花賊的遊戲嗎?”
“我只是想試試你是不是真不會尖叫,你剛剛還真鎮定,你到底是怎麼聞出來的?”
“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樣,如果屋子裡有陌生人我也會馬上聞出來。”阿依有些小得意。
“你是狗嗎?”林康扭著臉,不可思議地問。
“才不是!先生明明說我這是很了不得的天賦!”阿依不悅地抗議。
“哼,秦泊南可真會說話!”林康抱胸翻了個白眼。
“外面已經安排好了,總共八個人,這幾日你就一直呆在屋子裡別出門。”墨硯淡聲吩咐。
“我知道,只是你們這麼來不會打草驚蛇嗎?”阿依擔憂地問。
“我連這點都不知道,還用你來操心?!”墨硯不屑地說。
“……”這人說話真噎人!
軟線繡簾挑起,秦逸身穿玄青色紗衫偏襟長袍踏進來,看見屋裡人登時愣住了。阿依一怔,起身驚訝地道:
“逸少爺,你不是在百仁堂嗎,怎麼回來了?”
秦逸板著臉掃了墨硯和林康一眼,見問,眼神稍稍緩和,走過來將手裡的匣子塞給她,硬邦邦道:
“我聽說你自告奮勇充當英雄好漢,給你防身用!”
阿依微愣,開啟匣子,裡面是一隻青鞘珊瑚柄短匕。
“你送她這個是想讓她還沒刺死對方就先被對方刺死,還是想讓她出了事之後用這個抹脖子?”林康嗤笑。
“偌大的刑部連一個採/花賊都抓不到,現在竟然還要用一個弱女子來做餌,都不覺得羞恥嗎?”秦逸冷笑。
“秦公子,不是我警告你,毛頭小子說話可要當心!”林康皮笑肉不笑地瞪過去。
秦逸大怒,不甘示弱地回瞪,阿依忽然在空氣中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