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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護城河裡吧。”蹲在地上,阿依提著柴刀比劃著小聲說。
昏迷中的墨硯神經性地打了個寒戰。
不過阿依很快放棄了這個念頭,把朝廷命官切成塊一定會被砍頭的。想了半天,靈機一動,從後院拖進來一個運貨的小板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墨硯搬上去,趁著夜色悄悄拉出門,一路來到離百仁堂兩條街的一個死衚衕裡將他扔下。
墨硯狼狽地靠在雜亂的巷子裡,依舊沒有醒。阿依想了想,總覺得他這麼昏迷著有點危險,環顧四周,從牆根拿起一條破麻袋抖了抖,罩在他身上,雖然只遮住了大半個身子,但總比沒有強,這樣既不容易被發現又不會著涼。
拍拍手,她滿意地點點頭,拖上板車趕緊往回跑,以免遇到巡夜的人。
墨硯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暗巷之時醒來,有種宿醉過後頭痛欲裂的感覺,古怪的酸臭味傳來,眼前霧濛濛的看不清楚,他狐疑地摸摸頭頂,一把扯下罩在腦袋上的破麻袋,麻袋裡的草杆和灰塵撲簌簌地落了滿頭滿臉。
他猛然憶起昨夜昏迷前的事情,聯想前後,頓時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那個死丫頭!”
第三十七章 府內
阿依在藥堂裡一整天都戰戰兢兢的,好在墨硯沒來報仇。她想他一定在謀算著什麼,因為如果真按他說的只是想找個丫鬟服侍貴人,比她合適的姑娘太多了,為什麼一定要找她這麼不起眼的人。她憶起初次見面時他似乎對她的容貌很感興趣,但絕不是驚為天人的意思,這讓她的心思越發陰沉,他到底想用她幹什麼,她感覺他的目的對她來說似乎很危險。
“想什麼呢?”芳憐望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皺眉問。
阿依搖頭,撇開墨硯的目的不談,她心裡還有另一個沉重的緣由,看了芳憐一眼,小心翼翼地問:
“芳憐大姐……你過去給男人看過診嗎?”
芳憐微怔,掃了她一眼,沉默半天,淡淡道:
“百仁堂只有我們兩個女子,我與你現在每日在藥堂裡配藥都被說了許多閒話,看診需要切脈,一個女子每天去摸陌生男人的手腕,有時甚至還要摸其他地方,會被罵成‘不知羞恥’的。女子若壞了名聲一輩子就毀了,所以就算你想像普通大夫那樣看診東家也不會肯,習得一身醫術最後你只能用在內宅裡。”
阿依垂下腦袋,呆了半晌,忽然抬頭,堅定地說:
“我不要,既然要做,就要做真正的大夫,我的對手只有疾病,不管男女老幼,只要是病患我都要將他們治好!”
芳憐望著她熠熠發亮的眼神,她認真得彷彿她真的可以做到,微微失神,頓了頓,忽然將一卷書敲在她的頭上:
“先把今天的五十盒丸藥做完再說吧!”說著轉身離去。
踏出門檻,燦爛的陽光透過廊簷照在她的臉上,很刺眼。她仰起頭,深深地嘆了口氣,輕喃道:“真是小孩子,一點也不明白世俗和流言的可怕。”
濟世伯府。
黃昏,殘陽如血。
秦泊南不用丫鬟,正房除了小廝就只有葉媽媽、阿依和偶爾回來的芳憐。
阿依捧著食盒跟在葉媽媽後面,行走時按照吩咐裙子不敢動墜子不敢搖,以免葉媽媽教訓她。從廚房出來,順著甬路往飯廳走,繞過影壁,進入一條不長的夾道,花叢掩映中那一帶粉垣再次吸引她的注意,之前遠遠地看過許多次,葉媽媽只告訴她那是伯府禁地誰也不許接近,可她卻更好奇。因為近來和葉媽媽熟了,她忍不住小聲問:
“葉媽媽,那個禁地是住人的地方嗎?”
“身為下人,不該你問時就該老老實實地閉嘴!”葉媽媽嚴厲訓斥了句。
“是!”阿依嚇了一跳,連忙應下。
進入飯廳,阿依同葉媽媽擺菜安箸,一切妥當,葉媽媽吩咐她去書房請秦泊南來用膳。阿依點頭,從前門出去,順著抄手遊廊一路來到外書房,剛走到門口,書房的竹簾子被掀起,一個身穿石青色淨面長褙子,未施脂粉也沒有佩戴任何首飾的年輕婦人正從屋裡出來,攥著帕子,眼圈發紅。這個時辰又是這樣的打扮,阿依斷定這必是府內的某個主子,可她之前從沒見過。
婦人沒留意她,扶著小丫鬟的手很快離去,阿依滿腹狐疑,走進書房,對還在翻書的秦泊南輕聲說:
“先生,該用膳了。”
秦泊南嗯了聲。
“剛剛那位夫人是……”她小心探問。
“長兄的遺孀,住在東府,才從孃家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