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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讓她啞口無言。
蘭陵秋並不愛看這出鬧劇,漠然地回過頭,面巾下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漫不經心地道:
“錢夫人說要保孩子。”
室內,阿依坐在床邊,聞言心臟一沉。錢夫人的決定讓她有些氣憤,然而錢夫人是沈雯的婆婆亦是孩子的祖母,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評論什麼,只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即逝,卻讓她產生了一陣濃濃的寒意。
保孩子的方法非常簡單,就是不再顧及沈雯的身體狀況,放棄保守療法,透過一切手段讓沈雯努力分娩,盡力催生,若是這個時間持續得過長,即使孩子能順利生出來,到那時產婦也極有可能會因為臟器衰竭而死;若是想保大人,就要趁產婦在還有餘裕的情況下以藥物提前終止分娩,也就是將胎兒變成死胎,再以藥物和推拿的手法催產,將死胎排除產婦體外,這方法雖然複雜也有一定的風險,甚至還有可能造成產婦再不能生育或其他後遺症,但卻比難產而死的結果要好得多,只是若當真這麼做,也就等於是她親手將一個還有可能生還的嬰兒謀殺掉。
她明明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
“姑娘,”沈雯的指尖在她的掌心動了動,望向她時混沌的眼球竟迸射出異常堅定的光芒,“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我怎麼樣都不要緊,姑娘,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執著的央求自毫無血色的嘴唇蚊吶似的溢位。
阿依渾身一震!
“快點下決定,再等下去,以她的身體狀況很難撐住。”蘭陵秋低啞的嗓音在耳旁驀然響起。
阿依握了握拳,讓顫抖的心平靜下來,輕輕地抓住那隻已經伸到外面似會晃動的小腳,眸光忽然變得堅定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肅聲吩咐如意:
“去請蘭公子幫我準備補陰丸,去陳皮,倍加香附、人參,儘可能多準備一些。”
如意唬得臉都白了,剛剛阿依一直在沉默讓她心裡七上八下的,現在聽到她終於啟口下了吩咐,心頭一鬆,一疊聲答應,飛也似的去了。
蘭陵秋一聽阿依要補陰丸,便知她執意要保大人和孩子雙雙週全,雖然在驚訝地挑眉,心裡倒沒感覺太意外,手指屈起,用厚厚的手套邊沿隔著面巾輕輕地摩挲著唇角,陷入沉思。
“裡面的情況究竟如何,蘭大夫可否明確告知?”林康上前一步,輕聲問。
“那位姑娘固執地想要保大人孩子全部平安無恙,既然她是主治大夫且並沒有放棄治療產婦,根據行規,我是沒有資格干涉她的決定的。”蘭陵秋輕描淡寫地說。
“蘭大夫覺得開心姑娘這樣的決定不正確嗎?”林康追問。
“人命有許多的可能性,是否正確要看你對她的醫術相信多少。”
林康直直地望著他漆黑的面巾,半晌,卻沒再言語。
正在這時,小丫頭慌慌張張地從門檻外跨進來,一溜煙跑到錢夫人面前,氣喘吁吁地說:
“太、太太,濟世伯正在府外,問解頤姑娘是不是在咱們府裡幫大奶奶接生!”
“快請進來!”神經緊繃的林美瑜恍若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不等錢夫人回答,連忙說。
錢夫人狠狠地夾了她一眼,再一看小丫頭接到林美瑜的命令下意識轉身去了,連看都沒看自己,憤怒又開始在胸口翻江倒海,偏在這種緊急關頭不好發作,只得強忍下怒氣,一切等到孩子生下來以後再說。
不久,秦泊南跟著小丫頭走進來,身後跟著提著藥箱的阿勳,他尚穿著湖藍色繡有銀線木樨的闊袖公服,顯然是才從宮裡回來。林美瑜看見他三步並兩步迎過去,眼圈發紅,不安地說:
“伯爺,早前阿雯摔倒突然早產,都這會兒了孩子一直生不下來,這可如何是好?”
“濟世伯你來得正好,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我們家阿才是長子,都已經有兩個丫頭了,無論如何這一胎必須要保住,濟世伯你一定要想想辦法!”錢夫人將林美瑜推到一旁,站在秦泊南面前,急迫地說。
“解頤在裡面嗎?”秦泊南平聲問。
“是,解頤姑娘本是來給瑩姐兒看病的,沒想到卻遇上這種事。”林美瑜忙回答。
“她開了方子沒有,給我看看。”
林美瑜不明所以,一疊聲地吩咐小丫頭把剛剛從屋裡傳出來的藥方拿來遞給秦泊南。秦泊南接過來看了一遍,蹙眉,沉聲問:
“準備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錢夫人沒想到他還沒看病人只看了幾張方子就問出這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