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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要將她化作灰燼,連指尖都因為憤怒至極微微地顫動。
“解頤姐姐,她沒事吧,怎麼感覺她好像在發抖?”秦宣看得有些駭然,湊在阿依耳邊小聲問。
“小孩子不許看。”阿依昏昏欲睡著回答。
“解頤姐姐,待會兒我揹你上花轎吧?”秦宣依偎在她身旁,小聲說。
“你太小了,背不動。”
“我才不小!”秦宣不高興地噘了噘嘴巴。
就在這時,院子裡鞭炮聲震耳欲聾地響起,也不知誰喊了一聲“來了”,海棠齋內比剛剛更加混亂。經過景容和林美瑜的不懈努力,終於在桌子底下找到了蓋頭,景容抖摟了一下,啪地蓋在阿依頭上,於是阿依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院子裡傳來呼呼啦啦的腳步聲,然後是林康咋咋呼呼的嚷嚷聲,林美瑤開始理直氣壯地要紅包,林康嫌貴,然後一眾人開始堵著門口討價還價,林美瑤和蒲荷郡主死活不鬆口,非要在今天賺個盆滿缽滿,儘管之前林太夫人已經交代她們不可以鬧得太過分。
身穿一襲大紅色血蠶絲繡著銀色薔薇暗紋喜服,髮束金冠的墨硯大概是對他今天的這身衣裳很滿意,眉眼唇角盡是笑意,被一群男賓簇擁著,聽他們在那邊討價還價很不耐煩,直接手一揮給了要價的兩倍。
眾女子喜出望外,大呼“墨侍郎好慷慨”,卻緊接著義正言辭地表示自己是絕對不會被金錢收買,一面把紅包揣兜裡一面讓墨硯作詩,作了一首又一首,蒲荷郡主總不滿意,又讓墨硯講笑話,講了一首又一首都不覺得好笑。墨硯每作一首詩每講一條笑話,林康就得咬著牙像瞪吸血蟲似的瞪著堵在門口的這一眾女人,挨個遞紅包。
作詩講了笑話還不夠用,為了婦唱夫隨,蒲荷郡主讓把草藥名串成辭賦。這還真難為墨硯了,阿依坐在屋裡一直扳著手指頭數,想看墨大人什麼時候會徹底惱了,然後大手一揮說這婚事不結了,接著掉頭就走。
然而等了好半天墨大人既沒有惱怒也沒有掉頭就走,讓阿依覺得很驚奇,壞脾氣的墨大人竟然沒有在接親時發火,反而把蒲荷郡主要求的辭賦做出來了,不愧是當年的金科狀元,才思敏捷贏得了滿堂彩。
攔門的女人們得到了豐厚的紅包,也玩鬧夠了,終於在吉時前放行。紫蘇作為大師兄過來,不太情願地背起大紅蓋頭障面的阿依,一路背出門,送上停在門口的八人花轎,路上還對她說:
“長這麼矮還這麼重,成親以後記得少吃點。”
“紫蘇大哥,身為大師兄你怎麼可以對你的小師妹說這種話,大師兄你好歹也收過紅包了!”阿依咬了牙說。
“什麼時候出來坐診?”
“我現在已經是賢妻了。”阿依偏過頭去說。
“想坐診就到萬仁堂來。”紫蘇平聲撂下一句,將她丟進大紅色的花轎裡。
阿依坐在轎廂裡,呆了一呆,緊接著鮮紅的蓋頭下鮮紅的唇角淺淺勾起。
新娘入轎,轎簾被放下來,護國侯府偏門外立刻鼓樂齊鳴,鞭炮聲噼裡啪啦震耳欲聾地響起,硫磺味濃重,媒人站在轎子的一頭,見轎子裡沒有動靜,急忙道:
“新娘子,快哭!快哭!”
阿依愣了愣,她哭不出來。媒人見她還沒動靜,又一次急促地催促道:
“新娘子,快哭啊!”
“我哭過了。”阿依回答,努力眨巴了兩下眼睛,裝作已經流過淚了。
“不行!要哭出聲!大聲哭,哭得越大聲越吉利!”
阿依雖然不太會說粗話,但是她現在真想說一句,這是什麼狗屁規矩啊!
憋了半天,她小聲乾嚎了句。
“我的姑娘喂,你大點聲!這又不丟人!你大點聲哭!”媒人一拍大腿,她是真急了。
阿依傷腦筋地悶了片刻,悶得小臉漲紅,耳根子發燙,在媒人不停的催促裡終於把心一橫,哇哇哇地乾嚎起來。
她本來就不會大聲哭,平時也很少留意去聽別人哭,尋常時也不愛大聲嚷嚷,冷不防突然讓她乾嚎,扯開嗓子的第一聲就破了音,後面的哭號聲因為聲調太平語氣太板一點感情都沒有,當真不像在哭,她自己也覺得她嚎得比驢叫還難聽。
墨硯才騎上戴了大紅花的雪獅,冷不防聽見這一聲差點從馬上跌下來,黑著臉衝著身後的花轎一瞪,怒聲道:
“別嚎了!”
阿依嚇得渾身一抖,趕緊閉嘴。
送親的人在門口笑得前仰後合,蒲荷郡主抱著鼓起來的大肚子笑得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