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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竟然是用腳尖虛空踏風的,也許是因為在大街上不好太張揚因而有所保留,儘管是這樣。他奔跑時的樣子還是很可怕,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彷彿乘著風飛走的一樣。阿依見過墨大人踏風。知道這人必是會輕功的,而且是非常厲害的輕功。
只是一個隨扈竟然會這樣高超的輕功,前面發病的那個人究竟是個什麼人吶!
阿依的心裡越發害怕。
被中年僕從喚作“七爺”的中年男人已經抱住腦袋開始慘烈地喊叫起來,四肢劇烈抽搐。口吐涎沫。若不是他的僕從死死地按著他。他一定會跳起來拼命地奔跑。因為被強行壓制住,他口中的怪叫聲越加淒厲,淒厲得就好像是深山老林裡野鬼的哭號聲,並拼命地以頭搶地。他的僕從連忙用自己的胳膊去阻攔,讓他磕在自己的胳膊上以免磕壞頭顱。
這樣“驚悚”的病況把偶爾拐進這條小路的行人嚇得渾身一顫,驚呼半聲,轉身撒丫子就跑。
阿依知道,那個人是羊癇瘋犯了。
雖然心裡知道。但是那樣的陣勢她當真不敢上前,帶著二十幾個侍衛的貴人啊。她又不是什麼名醫,若是冒然出手萬一惹出什麼禍事,她自己不要緊,可若是連累百仁堂和先生,那可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大罪過。
咬了咬嘴唇,她終於下定決心,裝作自己只是一個路過的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轉身,就要離去。
然而身後的嚎叫聲更大,輕微的羊癇瘋發作不應該會持續這麼久,輕微的羊癇瘋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然而若是重度的羊癇瘋發作,那是會引發生命危險的。
那個中年人,很顯然是重度發作。
阿依袖子下的拳頭捏緊,小臉蒼白,她是一個大夫,身為大夫,即使再害怕她也不能放著病人不管自己離開,這是身為一個大夫最基本的醫德。上天賦予了她治病醫人的才能,她就必須要利用起這份才能好好地去幫助其他人,浪費辜負和退縮是會遭天譴的。
她心裡這樣想著,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眸光終於堅定起來,轉身,向那個穿著華貴卻因為發病而變得異常狼狽的中年男人走去。
此時她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經過艱難的心靈交戰而終於下定決心的醫救,竟然將她的人生改變了許多許多……
她走近人群,二十個隨扈集體持劍轉過身來,凶神惡煞地瞪著她。
阿依嚇得倒退了半步,好在她的臉上還罩了一層輕紗作為遮擋,讓她覺得安全感強了一些,不然她一定會當場尖叫著逃走。她的小身板微顫,小心翼翼地詢問:
“這位爺犯了羊癇瘋,我是大夫,你們需要大夫嗎?”
隨扈們一愣,有些不相信地上下打量了阿依一番,均皺了皺眉。一個丫頭,就算她當真學過醫術那也只是一個醫婆,竟然敢自稱是“大夫”,好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這樣的輕蔑眼神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經歷過了,雖然剛剛作為大夫行醫時,這樣的嘲笑蔑視是家常便飯。阿依吞了吞口水,一顆亂跳的心卻在他們這樣的懷疑中冷靜了下來。
她只是過來問一下,因為身為大夫不能放著病人不管,可如果他們信不過她或是不需要她,那她也沒辦法。說起來,大夫雖然學習醫術擁有治病救人的能力,但說到底還是由病人或病人家屬來選擇的,治與不治是對方的自由,即使身為大夫也無法去強求。
有幾個隨扈將目光投向包圍圈內的中年僕從,阿依知道主子倒下能夠下決定的自然是主子的貼身隨從,她望向那個男人,大概四十來歲的年紀,方形臉,五官稜角堅毅,身材高大英武,森森的眼眸裡充斥著一團濃濃的孤煞陰凜之氣,讓人只要望上去一眼便會不由自主地兩股戰戰,渾身發軟,那是上位者特有的威嚴冷冽之氣。
阿依的小腿開始發軟,見那個人冷冰冰地望著自己,即使他蹲在地上,即使他正摟著處在發病中抽搐得十分厲害的主子,卻仍像是正在頂天立地地站立著一樣,讓人有一種被高高在上俯視了的錯覺。
阿依吞了吞口水,見那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也不說話,眼神左右飄忽著小心翼翼地說:
“若是、若是不需要大夫的話,我、我這就離開……”她說著,已經做好了離去的準備,哪知腳後跟剛剛轉動。
“等等!”對方喚住了她,聲音發尖,並且很冷,他的聲線介於男女中間,讓阿依覺得很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類似的聲線。
阿依戰戰兢兢地回過身,緊張兮兮地望著他。
“你會治嗎?”這是個姑娘,才十歲出頭吧,這麼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