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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主人對面。
丁高駕車緩緩離了秀春樓,景澄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
“明玉的偏頭風可痊癒了?”
“偏頭風這種病只要不發作就算好了,但這種病的反覆性很強,明玉大姐一直服藥雖然比從前好了些,但心情影響身體,愁思鬱結,思慮過甚,很難痊癒。”
景澄聞言,靜默不語。
阿依半垂著眼簾,亦沉默下來,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詢問:
“三公子,我家先生去了山陽行宮麼?”
景澄微怔,訝然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阿依一愣,難道這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嗎?
“是前兩天夏家四姑娘來時說的,夏四姑娘說皇上召見先生去山陽行宮的。”
“夏家四姑娘麼?”景澄猛然想起建章宮宮宴時那個容貌美豔個性卻有點特別的姑娘,皺了皺眉。雖然皇上前往山陽行宮不算秘聞,但一個閨中女兒為什麼會對這樣的事如此靈通。
“三公子, 先生、皇上為什麼會召見先生去山陽行宮。是因為皇上想要隨行的大夫嗎?”阿依猶猶豫豫地問著,明知道以她的身份不該問這些事,卻還是問了。
“你對濟世伯還真是上心。”景澄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阿依面色一窘,垂著眼簾道:“我只是、有些擔心。”
“在建章宮時你竟然沒有遲疑順從地答應下了皇上的賜婚,我當時還有些吃驚,那時候我以為你會斷然拒絕,賜婚已成事實。公孫柔卻又插了進來,你、不會逃婚吧?”
雖然知道重點不對,但阿依卻敏銳地捕捉到他提到皇上時沒有叫“父皇”。反而用了一個冷淡的稱謂,頓了頓,她輕聲說:
“我覺得以現在的情況我還是成親比較好吧,我自然不會逃婚。先不說墨大人。旨意已經下了,逃婚是死罪,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景澄莞爾一笑:“是個聰明的姑娘,既然是個聰明的姑娘,我就再多說一句,不要再把心思放太多在濟世伯府上,若是太關注了,說不定連你的處境最後也會變得很糟糕。”
“噯?”阿依一愣。驚愕地望向他,小臉刷地白了。
景澄望著她罕見的驚慌失措。頓了頓,沉聲道:
“就算不說別的,單是因為你的事情,皇上對濟世伯的不滿更多了。”
“是因為我嗎?”阿依聲線微顫地問。
“並不只是因為你……”景澄的眸光深邃下來,沉吟了片刻,對著她蒼白的小臉莞爾一笑,“你只是一個引子,其實與你沒有多大關係,姑娘家不用知道太多,但是濟世伯的事情你還是少知道一些為妙,雖然濟世伯突然把你許給阿硯我很吃驚,但這樣對你也好,涉入的太深你只會受傷,可不要辜負了濟世伯對你的一番好意。”
阿依對他的話不甚明白,但心底的不安和慌亂越發強烈,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問不出來,似乎她也不能再繼續追問下去了,深低著頭,靜默下來。
景澄將眸光從她臉上移開,掀開車簾望了外面的天色,忽然對她笑說:
“天已經晚了,不如我帶你去一品齋,你陪我吃晚飯?”
阿依一愣。
“你之後有事嗎?”景澄問。
阿依搖搖頭,頓了頓,皺皺眉說:“三公子,你還是不要在外面吃飯比較好吧。”
“無妨,一品齋不打緊。”景澄說著,望向車窗外熙熙攘攘的東大街,淺笑道,“雖然不能不回宮,不過這個時辰還是想在宮外久留一會兒。”
阿依狐疑地看著他,或許是因為此時的皇宮裡有他不想去應對的人所以他才不想回去吧,她望向窗外被漸漸鋪開的暮色籠罩住的街道,對於將近的婚事他大概也有許多不如意和無可奈何。
馬車路過燈火通明的一品齋,繞進一條寬闊的巷子,停在一品齋的後門,阿依跟著景澄才下了馬車,就聽見一聲柔弱甜美的嗓音含著焦慮輕而急地喚道:
“硯表哥,等等阿柔!硯表哥,你等等!”
阿依微怔,循聲望去,卻驚訝地看見墨硯正步行而來,一身紫色錦袍,微風拂過衣襬飄起,好似紫色的湖水層層疊疊掀起波瀾,明明是極優雅華麗的人兒,此時臉上的表情卻黑硬沉冷得像無星無月的夜幕下霜雪裡的堅冰。
正跟在他身後的粉衣少女一改往日的嬌弱嫻靜,扶著丫鬟的手一路小跑著追過來,細汗點點,嬌喘微微,滿眼渴盼前面的人能停下步子等一等她,然而對方卻越走越快,這讓她又是焦急又是感傷,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