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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屋裡等了約莫三刻鐘秦無憂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眼睛通紅彷彿哭過了。神色上也似有些萎靡,懨懨的,比起先前好似突然失去了神采。林美瑤微怔,急忙站起來迎過去,微訝地拉住秦無憂,關切地詢問:
“無憂,你的眼睛怎麼紅了,你哭過?爵爺和你說什麼了,你怎麼哭了?”
阿依坐在軟榻上,疑惑地望著秦無憂眸光閃爍,她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憂鬱晦暗彷彿被一層又一層沉重的黑霧壓住了似的,連喘息都有些困難。
秦無憂避開林美瑤關切的眼神,下意識摸了摸眼角,訕訕地笑道:
“我哪有哭過,是我一路走回來時外面風太大了,眼睛被風迷了好幾次,流了好幾次眼淚,到現在還不舒服呢。”
林美瑤信以為真。
阿依卻覺得秦無憂一定是哭過的,只是她一個外人也不好意思去詢問人家父女倆究竟在祠堂裡說過什麼,將狐疑嚥進肚子裡,裝作無事繼續陪伴秦無憂度過她最後一個做姑娘時的夜晚。
睦元堂。
寇書嫻正歪在榻上最後一次核對明日送親的名單,顧媽媽突然從外面悄無聲息地進來,匆匆走到她身旁,低聲通報道:
“太太,爵爺剛才派人去請大姑娘到祠堂去了,兩個人呆了三刻鐘,後來大姑娘出來時眼圈紅紅的,只怕爵爺已經把事情都告訴大姑娘了。”
寇書嫻的手劇烈一顫,眼眸驟然緊縮,手上的名冊也應聲而落。她半垂著頭,只覺得心裡很難受很難受,然而過了一會兒卻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重新撿起軟榻上的名冊,一面翻看著一面漫不經心地輕聲說著:
“告訴了就告訴了吧,無憂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又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了真相也好……”她的話彷彿說了一半,然而接下來好半天卻沒有下文了。
顧媽媽望著她蒼白的臉色,蒼老的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猶豫了許久,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唯有在心裡浩嘆一聲,用憐憫又心疼的目光慈愛地看了寇書嫻一眼,不語。
……
次日,九月初二,秦無憂和公孫霖的大婚日。
一大早新娘子就忙活開了,因為要化很複雜的妝容。
來探望新娘們的人陸續前來,嫁女兒的人家也只有在早上才是最熱鬧的,因為根據習俗新娘的父母和姐妹是不能參加婚禮的,唯有兄弟可以,但兄弟也只是送嫁,待將新娘送到婆家後就要馬上回來,直等到三日後姑娘與新女婿回門時,孃家才能邀請親朋好友大辦回門宴,不過回門宴總是不如喜宴隆重熱鬧。
阿依覺得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每個坐上花轎的新娘才會嚎啕大哭吧,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成親儀式自己的老子娘竟然不能參加,也看不到自己穿嫁衣拜堂的模樣,這是多麼遺憾的一件事!
秦無憂開始梳妝,因為阿依不會梳妝也不擅長排程,因而整個絳雪閣裡只有她最清閒,她坐在角落裡替薄荷看著一會兒要隨身帶的行李,兼望著林夫人作為全福夫人用五彩線給秦無憂開臉。
也不知過了多久,坐著等待的阿依都快昏昏欲睡了,迎親的隊伍總算來了,一時間整個秦府大門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十分熱鬧。因為秦泊南的聲望,許多平民百姓也都擠過來在門口圍觀,等著看這回秦泊南嫁女兒會有多大的排場。
的確是相當有排場,整整一百抬嫁妝,滿滿當當,絕對是十里紅妝!
秦逸今天總算是回家了,他要揹著秦無憂上花轎,還要送嫁,一系列過程倒是完成的盡職盡責。
阿依跟著人群站在角落裡,她的額頭還沒痊癒,再說她也討厭人多的地方,秦無憂的好朋友有活潑的林美瑤一個人就夠了。
她帶著綠芽遠遠地站在門廊下,先是看著一群女眷嘻嘻哈哈地為難新郎官,公孫霖一身大紅色喜服,看上去十分高興的樣子,在幾個兄弟的幫助下作了一首讚美新娘的詩,又對了兩幅歪聯,接著又撒了一大把錢,就在阿依快要睡著了的時候,鞭炮聲響起,新娘子終於出來了。
阿依站在角落裡看見了掩藏在兄弟團裡卻掩不去華麗的姿容正一臉不耐煩的墨硯,他是公孫霖的表弟,也是公孫柔的未婚夫,公孫霖大婚,面子裡子他自然都要參加的。
阿依沒有擠過去打招呼,而是看著新娘子先拜別了父母,又被兄弟揹著出了門,蒙著蓋頭一路離開秦府,上了停在大門口的大紅花轎,大門口已經人頭攢動,擁擠又熱鬧。
秦無憂剛一坐進花轎媒婆就讓她哭,不過大概是因為秦無憂太靦腆了,象徵性地哭了兩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