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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我的死活?”墨硯冷嗤了一聲,別過頭去,“你現在的心裡很惱我吧。我明知道今天皇上會下令抄家,卻沒有提前告訴你。”
“就算墨大人告訴了我,皇上會不抄家嗎,既然說不說都不會改變什麼,我知不知道又有什麼意義。先生他早就預料到也許皇上會對他下手,可那又如何,除了盡力討好皇上期望皇上把那個念頭熄下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連逃都逃不掉。”阿依目不轉睛地望向窗外陰翳的天空,幽聲嘆道。整個人沉甸甸的,恍若懷揣了千鈞巨石被投進深不見底的湖水裡,沉重,窒息。
“你這樣子的表情讓我看著真是窩火。”他目不交睫地諦視著她。擰起眉。不甘又惱火,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惱火具體是因為什麼,她順從地跟他走了,也沒有對他發脾氣,甚至連為秦泊南哭泣都沒有,可是為什麼他卻比看著她嚎啕大哭還要窩火。
阿依微怔,抬起頭,不解地望向他。
“你明明很難過為什麼不哭出來?他離開時你明明很悲傷為什麼卻要強裝鎮定。就那麼不想讓他擔心你,你就那麼在乎他。在乎他到拼命地壓抑你自己嗎?”他似十分憤怒地沉聲質問。
阿依望著他,一雙漆黑的杏眸彷彿融化不開的濃墨,晦澀乾涸,頓了頓,她輕聲道:
“墨大人,你誤會了,我只是哭不出來罷了,悲傷那樣的表情我做不出來,強迫我擺出悲傷的表情太難為我了。”默了一會兒,她低聲問,“……會動刑嗎?”
“也許。”墨硯沉著眼眸,冷冷地回答,動刑是一定的。
阿依的嘴唇下意識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口,又一次沉默下來。
墨硯注意到了,心中的無明火燃燒得更旺,冷聲問:
“你怎麼不求我別對他動刑?”
“……墨大人有自己得立場,我沒辦法自以為是地去要求墨大人做什麼,更何況,墨大人說了也不算。”
墨硯沒有去留意她這話是否有善解人意的成分在其中,一顆心全集中在她的最後一句話上,他被她小瞧了!
“百仁堂被查封,百仁堂裡的人會怎樣?”
“又不是連坐,只是不能再在百仁堂坐診了。”墨硯心裡窩了一股氣,有些不耐地回答。
“玉妃娘娘怎麼樣了?”她似沒有注意到他惡劣的語氣,繼續問。
“一杯毒酒。”
“真的毒殺了皇上?”
“據說是,這是皇上自己說的。”
阿依輕輕點頭,低頭沉默了良久,再次開口,沉聲問:
“如果先生把皇上想要的東西交出去,什麼都不要了,皇上會放過他嗎?”
“如果事情真有那樣簡單,秦泊南早就交出去了,也不至於費了那麼多力氣卻還是落到這個下場。”
阿依靜了良久,將頭垂得更低,就在墨硯以為她不會再說話了時,卻聽她平靜地、幽暗地、沒有抱任何期待卻也不是隨便說說地輕道了句:
“墨大人,如果可以,只要讓先生活著,只要能活著就好,我,不想眼看著先生死掉……”
墨硯望著她,心底自然是有惱火的,那惱火就像是在冰層下旺盛燃燒的火焰,嘴唇動了動,想出言刺她兩句,然而在眸光定格在她低垂下去的頭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馬車搖搖晃晃地向前行駛而去,路上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馬車行駛到城門附近的一條巷子裡,墨硯從身後拿了一隻冪蘺來,給她扣在頭上,淡聲道:
“上了巷子對面那輛馬車,那輛車會帶你出城,你去你在雁來村的莊子吧,那周圍我已經布了人,紅箋也在那裡等著你,你和她熟,暫且就讓她服侍你。雖說你住在護國候府也不會有危險,但你還是暫時呆在城外更好些,沒有我去接你,不許回來。”
“……好。”阿依頭戴冪蘺,看不見她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她順從地應了一聲。
墨硯眸光復雜地望著她,心裡的不舒服感彷彿已經扭曲起來了。
“墨大人,”阿依忽然開口,竟然遞過來一枚細小的乳白色藥丸,外形顏色都毫不起眼的小藥丸,卻給人一種詭異的錯覺,她遞給墨硯,輕聲說,“若是可以,請把這個交給先生。”
“這是什麼?”墨硯接過去,皺了皺眉。
“墨大人要小心不要把表皮的蠟丸捏破了,還有……”阿依半垂著頭輕聲說,頓了頓,幽聲落下一句,“我雖說了那樣的話,卻並不是要讓墨大人為了我去做危險的事的意思。”她說完便站起身,徑自下了馬車,向巷子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