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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想多了,我雖然在想到這個法子時的確有點尷尬,不過在做的時候你在我眼裡只是一棵大白菜,我可沒存一點不好的心思。我雖然會用這法子給病人喂藥,但那是因為病人需要那樣子的幫助,只要有需要,不拘男女老少我都會去做。可我絕不是因為喜歡才去那麼做的,就算是我做那些時心裡也會有不適的感覺。
不過既然先生這樣說,下一次我會注意的,今天是因為月姨娘告病,春姨娘因為二姑娘沒理她一直在屋裡哭,心裡不太好,我就沒去煩她。若真去請了大姑娘、逸少爺或者葉媽媽、阿勳總管幫忙,我倒覺得先生醒來之後會更尷尬。
不過下一次我會請春姨娘或月姨娘過來幫忙的,本來之前遇到這種情況,若是成親的男病人有娘子在場我都會請他娘子去做,只有未成親或娘子不在的我才會自己幫忙。”
她說著,已經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清茶,漱去嘴裡酸苦得難忍的藥味。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泊南在她話音剛落時,只覺得心突然變得像冰一樣冰冷,連忙強調。
“先生,你快把藥喝掉,要涼了。另外把衣服換一換再睡,衣服都溼透了,我去叫阿勳總管來幫你換衣服。”阿依笑著說罷,轉身出去了。
“不,我……”秦泊南話還沒說完,她已經出去了。
秦泊南的眼眸沉斂下來,緊接著漆黑的眸色黯淡下來,低垂下頭。
她生氣了吧,他果然不該說那些多餘的話吧,她做那些明明因為是醫者的緣故,如果只是因為個人情感她反而不會那麼去做,他偏偏說了那樣的話,他明明沒有那個意思,說出來的話卻好像是在指責她別有用心一樣,明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質疑她的醫者之心……
他深深地懊悔起來,真是病糊塗了,竟然說了討厭的話……
長長地嘆了口氣,喝下最後一口苦澀的藥汁,也許是口腔內殘留的滋味,今天喝的藥竟沒有往日覺得的那樣酸苦難忍,若是往常只怕又會吐出來。
阿勳進來幫秦泊南換了衣服,秦泊南也沒用他,自己換了,重新躺回床上,聽見窗外蕭索的秋風聲才發現她把窗子開啟了。
阿依從外面進來關上窗子,重新坐回床邊的繡墩上,彎腰換了新的冰塊,拍了拍布袋放在他的額頭上。
秦泊南以為她直接回去不會再來了,呆了一呆,緊接著眼眸深處掠過一抹欣喜。
“先生,你睡覺吧,睡覺了才能退熱。”
秦泊南望著她,唇角勾起,莞爾一笑,“嗯”了一聲。
阿依從床頭上拿起一本《詞選》繼續翻看,這讓秦泊南才要合閉的雙眸又一次睜開,望著書籍的封面,愣了愣:
“咦?”
阿依望向他,秦泊南訝然地道:
“難得看你讀《詞選》,以前每次看你讀書時拿的都是醫書。”
阿依眼眸一閃,似有些抗拒一般,頓了頓,淡淡回答:“偶爾也想看看沒看過的東西。”
“是麼。”秦泊南心裡覺得有點不對,卻一時沒想明白,因為腦袋昏沉沉的,她的藥裡大概還放了安神的藥物,看了她一會兒,終是沒有敵得過疲累虛弱的睡意,不知不覺又一次陷入沉睡中。
阿依見他睡著了,坐在床沿繼續翻閱《詞選》,翻了幾頁,眸色黯下來。
她並不愛看這個東西,可不知為什麼,當前天她拿起平日裡最喜歡看的醫書時,她的心竟然產生了本能的排斥,不僅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腦子裡也一團亂,什麼都記不住,就連已經記住的東西在一瞬的空白過後似乎也忘記了。這感覺讓她恐慌、焦慮,之後她再也沒有翻閱過醫書,因為在翻閱醫書之時她總會覺得煩躁和窒息。
梆子聲又一次隱隱傳來,阿依回頭望向漏壺,已經到寅時了,她的手背又一次貼上仍舊在昏睡的秦泊南,皺了皺眉,燒還是沒有退下去。
她才要拿去他額頭上的冰袋,將袋子裡一部分融化了的冰水倒出來,以免透出布袋弄溼被子。就在這時,一聲恍若低喃似的柔煦嗓音自床上傳來:
“解頤……”
“是,先生要什麼?”她下意識應了一聲。
他沒有回答,阿依呆了一呆,望過去,卻發現他依舊雙眼緊閉陷入沉睡,並沒有醒來。一顆芳心微微提起,霎時被越發陰鬱的黑暗包裹住,沉甸甸的,讓她有一瞬的窒息。
她望著他眉尖微蹙,似睡得不太安穩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動手拿下他額頭上的冰袋,摸摸溼漉漉的布,便換了一隻乾爽的袋子,重新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