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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還沒有出生呢。
阿依望著秦泊南有條不紊地施出銀光灼灼的細針,在破裂的臟器周圍已經損壞了的血管固定。儘管額角已經因為高度緊張積聚起了許多汗珠,卻仍舊沉穩鎮定,手沒有一點顫抖的跡象。
阿依心裡佩服,望著他已經被鮮血染得血紅的雙手,卻半點不覺得噁心恐怖,反而心中湧出了一股異樣的似有些澎湃的熱浪,溫溫的,熱熱的,卻讓她的心亂了節奏。
血液流失的速度因為銀針的作用逐漸減慢下來,阿依繃著呼吸,穩定住心神,一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帕子給秦泊南擦拭了汗珠,以免汗水滑落下去,汙染了傷口,一邊繼續用棉球吸收腹腔內的血液。
也就在這時,秦泊南終於找到了破裂的腎臟。即使阿依早有準備,也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被大刀穿透的腎臟由於在拔刀的過程中刀的主人用力過猛,導致本來完整的腎臟竟然從中間裂開了兩半,創口猙獰,碎裂的傷痕佈滿整顆腎臟,鮮血噴湧,已經將腎臟周圍的腔壁填滿。
秦泊南之前說的沒錯,已經這樣了的一顆腎臟,那就等於是完全壞死了,除了失血和感染其他器官,再沒有其他作用。
阿依皺了皺眉,地上已經落了兩盆的血色棉球,秦泊南已經開始著手切除破裂的腎臟。
阿依一邊緊張地關注著秦泊南手中的柳葉刀,一邊留意著邱鶴的動靜。她剛剛給邱鶴灌進去的草藥,是她用小赤的毒液加了許多鎮定收縮的藥材製成的麻醉藥,之前用受傷計程車兵試過,效果非常明顯,不僅僅是麻醉的效果,還有讓肌體自行收縮,減慢血流速度的效果。
她冷靜地觀察著這一場切除術的過程和走向,細心地留意並記錄下每一個細節,用一半的腦袋暗暗地思考著今後需要改進的地方,再用另一半腦袋先一步模擬了切除術的流程,並輕聲提醒秦泊南接下來的注意事項以及可能會發生的突然狀況。
兩人合作無間,默契十足,只需要一個眼神的交流便能明白對方的顧慮或想法,甚至更多的時候連眼神都不需要用,連話也不需要說,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便能令對方瞬間領會到自己的意圖。
雖然合作為活人開膛他們是第一次,但是給死人操作這一系列流程他們已經不知道在多少個夜晚演練了多少遍了,經過磨合、經過碰撞、經過融匯所產生出的默契已經在身體裡變成了一種本能,甚至可以比思想更快一步地去行動。
儘管阿依已經晝夜不停地演練了一年之久,秦泊南的刀法卻比她精妙得多,行雲流水,自然流暢,沒有半點停頓,亦沒有半點迷惑,彷彿非常有經驗的樣子。
實際上早在答應了邱歸要為邱鶴做這個切除術開始,他就已經先一步用一半的腦袋在心裡將整個切除術的流程完整地過了一遍,直到在邱鶴身上切下第一刀的那一刻,一整套流程已經在他的腦海中被他演練完畢。
在阿依拿起帕子又一次為秦泊南的額頭拭過汗後,秦泊南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手裡的柳葉刀尖,忽然嗓音微乾地沉聲說了句:
“快好了。”
阿依知道他是在提醒她,眸光鎮定,神色平穩,絲毫沒有因為鮮血淋漓和內臟滿眼而驚慌失措,她淡淡地應了聲:
“是。”
很快,破損碎裂的腎臟被完整地從體內剝離開來,秦泊南一個閃身,阿依手中銀光一閃,已經封住了接下來的大血管。緊接著默契地填補到秦泊南讓出來的空位上,手指翻飛,迅疾麻利,簡直比閨房裡的姑娘繡帕子的手藝還要嫻熟精湛。
天知道她為了練習這樣的技藝足足刻苦了將近一年,每到結束時都會指尖痠麻,必須要靠秦泊南給她用草藥水泡手指頭泡上兩刻鐘才能有所緩解。
阿依用羊腸線將破裂的創口一針一線看似輕鬆自由,實則認真謹慎地縫合上。秦泊南已經將腎臟放到一旁,先檢視了一下邱鶴的情況,為他診了脈,確定雖然生息微弱,但能夠繼續活下去的希望還是很明顯的,堅強的意志與勉強還算平穩的身體應該能讓他挺過阿依接下來的縫合。
秦泊南很快回到阿依剛剛站立的位置上,給她遞腸線幫她打下手。
阿依的縫合技巧絕對沒有問題,甚至是半點瑕疵都沒有,這一點秦泊南相當肯定。只有他知道她的這一手絕活是怎樣練出來的,抓住一切空閒時間拼命地練習,連手指頭都快腫成蘿蔔了她也毫不在意。
的確,她在醫術上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天賦,然而她的勤勉刻苦恐怕也是常人很難達到的。這也無怪乎即使紫蘇再不喜歡她,卻也不得不承認她;芳憐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