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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風輕的模樣。
然而他那抹一閃即逝的陰沉卻被墨硯敏銳地捕捉到了,薔薇花瓣般的嘴唇微微揚起,勾起一抹輕視的弧度。
秦泊南並不想在墨硯面前繼續剛剛的話題,既不想讓阿依覺得尷尬,也不想讓墨硯在這個話題裡橫足插一腳,既然阿依說什麼事都沒有,那他就相信。
什麼事都沒有更好。
“墨大人,沒想到這次運送軍糧的押運官竟然是你,堂堂刑部侍郎竟然被借調到兵部,你也真辛苦啊。”秦泊南的唇角仍舊如往常一樣勾起一抹溫煦的弧度,似很和氣地笑說,雖是在問候,但平如止水的面龐上卻散發著很容易讓對方察覺並自知並識趣地退走的疏離。
這一絲淺淡的疏離被坐在他身旁的阿依敏銳地捕捉到了,同時她亦敏感地覺察到秦泊南跟墨硯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不像是平常春風淡淡不生涼的語氣,反而冷颼颼的,像冬天徐徐刮過的小北風,亦還帶著另外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感覺。那種感覺阿依形容不出來,但在不經意間咂咂嘴時,卻總能品嚐到一絲有些像醋的苦酸滋味。
場面似乎有些怪。
為了緩和莫名地變得尷尬的氣氛,阿依急忙問:“墨大人,你來這裡有什麼事?”
“沒事。”墨硯雲淡風輕地吐出特讓人想吐血的兩個字。
“沒事?”阿依滿頭黑線。
卻聽墨硯又說:“也沒什麼要緊的大事,不過是聽說濟世伯受了傷,特地過來慰問一下。另外還有些有關貴府逸少爺的趣聞想必濟世伯很想知道,所以我就特地過來了。”
他始終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面對著秦泊南,說到這裡時,上挑的眼尾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對於這種自己似乎處於下風的局面,秦泊南的心裡不太自在。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對一個人在心裡產生過這麼大的牴觸和敵意了,不,或許說從他出生開始,他就一貫是淡薄平和,無慾無求的,哪怕在別人看來應該發雷霆萬鈞之怒的事情,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隨即一笑置之、然而今天他是真的真的覺得很窩火,從胸骨之間的縫隙裡猛然鑽出的熊熊火舌幾乎要將他的整個人燙化了。
秦泊南繃緊了面色,直直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墨硯。雖然在外人看來,他仍舊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行於色慣常溫煦的作風,然而墨硯卻看到了自他眼裡一閃即逝的暗波,勾起的唇角笑意更深,彷彿帶了些爽快的意味。
氣氛比剛剛越發怪異。
阿依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著墨硯的秦泊南,又看了看懶洋洋地依靠在門口,同樣目不轉睛似笑非笑一直在望著秦泊南的墨硯。雖然覺得他們這樣一眨不眨地對視很是怪異,卻又沒膽去一記手刀劈開兩人相連的視線。頓了頓,鼓足勇氣,故意清了清喉嚨引起二人的注意,然後一本正經地詢問:
“墨大人,你剛剛說逸少爺怎麼了?”
墨硯見問,含笑看了秦泊南一眼,淡淡地道:
“青蓮教的亂黨當初從平州蔓延到株洲,再到乾州、黃州,厲害得不得了,把大皇子鬧得焦頭爛額,剛平了這邊那邊起來,剛平了那邊這邊又死灰復燃。就在大皇子萬般頭痛的時候,在乾州平息叛亂的田勇將軍手下忽然出了一個軍師,在大皇子面前提出一則妙計。大皇子將信將疑,任命他為前鋒將軍,沒想到那個人竟然只用了三個月時間便平定了四州的青蓮教叛亂,現在在大齊國應該算是名聲大噪了吧。
大皇子很歡喜,便提攜那個軍師在自己身邊,之後在班師回帝都的路上,竟然在阜陽縣又遇到了去外祖家探親結果在回程的途中被山賊擄去的公孫家五姑娘。嘖嘖,真是好運氣,一個英雄救美,便讓公孫五姑娘對他以身相許。
回到帝都之後,大皇子又在皇上面前美言了許多句,結果皇上龍顏大悅,就在朝上封了那人正三品驍騎營參領的職位,隨後又將公孫五姑娘賜婚給了他。哦,我剛剛說的那個‘他’就是貴府上的逸少爺,恭喜濟世伯,等戰事結束你回到帝都,馬上就可以看見兒子娶新婦進門了,說不定隔年就能給你抱孫子了。”
墨硯特地在“兒子”、“新婦”、“孫子”這類重點詞彙上加了重音,似笑非笑。
秦泊南的臉色更加難看,素來溫潤平和的臉上此時卻微微發青,胸腔內淤積了怒氣,彷彿蠢蠢欲動的火山熔岩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阿依偷瞄了一眼他的臉色,有些膽戰心驚。
她完全沒想到在他們離開帝都的這段時間,秦逸竟然會那麼大膽,離家出走跑去乾州投軍,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