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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滿頭黑線,這人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秦泊南眸色幽深,抬頭看了墨硯一眼,放下手中茶杯,同樣漫不經心,淡淡地問:
“墨大人來這裡可是有要事?”
他的語氣很明顯地是“沒有要事就出去,這裡不是能讓你肆意參觀的地方”的意思。
“沒有要事。”墨硯直截了當地回答,也不理會秦泊南聞言陰沉下去的眸光,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阿依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說,“我是來找她的,剛剛去了隔壁沒找著她,就猜她在這裡。”他對阿依笑說,“走吧,我帶你去看點東西!”
“去看什麼?”阿依一頭霧水,又被他連拖帶拽地拉走,十分無語地道,“墨大人,又要看什麼麼!墨大人,你先放手,我自己能走!墨大人!”
隔著窗子還能聽到她在院子裡努力不想引起騷動的抗議聲,然而也正是因為她不想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卻還是想抗議,所以她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糯糯的。尤其是她那一口一個“墨大人”地叫著,竟似帶了些嬌嗔的味道,讓人聽起來心裡很不爽快,至少秦泊南覺得自己心裡有些堵,但也正因為這突然出現被他意識得真真切切的“堵”,這個“堵”讓他心裡覺得越發地堵。
墨硯將阿依一路拖到程府西北角的馬廄裡,這才鬆開手。阿依揉著被抓疼的手腕,無可奈何地問:
“墨大人,你把我拉到這裡來到底要做什麼?”
墨硯沒有回答,馬廄裡的一匹馬卻高高地嘶鳴起來把阿依嚇了一跳,循聲望過去,一匹通體雪白身材健碩的矮腳馬正慢悠悠地晃動了兩下頭顱,緊接著再低下,發呆。
“啊,這不是春蔥麼!”阿依驚詫地眨眨眼睛,“墨大人,你帶春蔥來了,之前怎麼沒說?”
“剛來的時候它有些沒精打采的,我找馬師給它吃了兩劑藥,就沒告訴你。”
“春蔥生病了?”阿依輕拍著正在發呆的春蔥的鼻子,疑惑地歪過頭,問,“墨大人,你不是說矮馬吃苦耐勞,適應性強,不易生病麼?”
“不易生病又不是不會生病,我可是千里迢迢把它給你帶過來的。我回了家才知道春蔥還在,上次我給你時你怎麼沒帶走?”
“因為那天墨大人你接了聖旨就出門去了,你又不在,我也就不好把春蔥帶走了,本打算下次再說的,沒想到之後墨大人去平州了,三皇子又叫我過來當軍醫。”阿依摩挲著春蔥軟綿綿毛茸茸的長鬃,說,頓了頓,忽然想起來,“對了墨大人,之前你受的傷好些了沒有,那次明明才剛剛拆線就去了平州。”
“你現在才想起來問?你根本就一點都沒關心過吧?”墨硯睨了她一眼,抱胸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阿依對他忽然奇怪起來的態度有些迷惑不解,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說:
“墨大人去平州的時候我也是很擔心的,可是大人你走得太匆忙了,不然我就給大人多帶一些能用得上的藥了。”
墨硯聽得心裡很舒暢,才要說話,就在這時,遠處的城牆外再次傳來隆隆的戰鼓聲,震耳欲聾,驚天動地,越夏國人那帶著濃重口音的叫罵聲響徹雲霄。阿依皺了皺眉:
“才安靜了七天,怎麼又來了?”
墨硯亦皺了皺眉,轉過身望向西邊城牆的方向,卻不言語。
越夏國新一輪的猛烈攻城又開始了,先連續七天的叫陣,再休息七天,再連續五天叫陣,再休息五天。如此反反覆覆足足折騰了兩個月,惠州城內的人被他們這樣的攻勢弄得身心俱疲的同時,久而久之也就淡定了,心中掐算著日子什麼時候越夏國兵又該來了,什麼時候越夏國兵又該休息了。
連續高度緊張了七日,因為心中有數在第八日越夏國人不會再來入侵了,自然而然地就會稍稍鬆懈,這也是人之常情。
大齊國計程車兵因為越夏國這樣有規律的進攻,什麼時候該松什麼時候該緊也都在心裡摸出規律了。
直到又一個連續七天的叫陣攻城週期過去之後,第八日按理說越夏國人應該於棲鬼林修整,而不會再來進攻,也就是連續忙碌緊張了七天,這一夜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了。
可惜這一次人們猜錯了。
越夏國於當夜子時突然對惠州城發動了自被打出惠州城以來最猛烈的進攻。
若大齊**隊的心理素質稍微差那麼一點,必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之中亦會導致惠州城再次失守。
然而這一次帖木和也計算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