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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忐忑不安的心微頓。
車廂被開啟,車廂內的幾個人全抬起頭,人高馬大的小安直挺挺地跪坐在車廂裡無聲地流眼淚,鐵塔大的男人流起淚來又是古怪又是可憐。墨研裹著一件沾滿血跡的雀金裘仰臥在小安的腿上,因為車廂門突然被推開驚動了他又開始大量嘔血,鮮紅刺目的血液順著桃瓣般的嘴唇洶湧而出,染紅了潔白無瑕的唇角,錐心的妖冶。
墨礬和墨硯圍在墨研的左右兩側,一人拉著他的一隻手,墨礬一個平日裡任性又蠻橫的小少爺此時竟然哭得像淚人,不停地抽噎,墨硯則深垂著頭,黑如瀑的長髮披散下來遮住整張臉,雖然看不見他的臉阿依卻知道他必是哭了,果然,在開門聲驚動他時,他冷森森像要殺人似的望過來,一雙素來墨黑冷漠的眸子蓄著一閃即逝的惶恐震驚與悲傷,紅得像只兔子。
阿依頓了一秒,竭力平下心神,沉穩地道:
“把他放下來,頭部放低,腳下墊高,輕點把衣服脫下來,止血散可服過了?”
一語恍若驚雷在靜謐中炸開,雖刺耳卻響亮,所有人在她到來時都燃起了希望,那一副四平八穩的語調那一張繃得緊緊的看不出任何波瀾的小臉彷彿讓處於驚惶中的人們找到了主心骨。
小安急忙把墨研的頭平放在車廂地面上,一面抹眼淚一面甕聲甕氣地回答:
“已經用過止血散了,主子身上的傷也已經用了三奶奶的止血膠,傷口已經被封住,雖然還在滲血卻基本止住了,只是主子一直在吐血……”他帶著哭腔說。
墨硯拿了軟墊,沉默地墊高墨研的雙腳,開始輕柔迅快地解去墨研的衣裳。
阿依已經跪坐在墨研身旁,墨研神智尚清,側過頭虛弱地望著她,一張美麗、因為過度柔弱恍若即將凋零的桃瓣般的臉龐越發讓人移不開雙眼,柔軟蒼白的嘴唇上因為一絲殘餘的鮮血染上一抹令人莫名心動的妖冶,兩隻上挑的鳳眼微眯,纖長如蝶翅的睫毛輕顫,帶著一絲茫然懵懂地望著人,那樣的一雙眼極能激起人的保護欲與母性本能。
“ 小 山 ,你為什麼不哭啊,霆雅哥哥就快要死了!”他看了她半天,噘起鮮嫩的唇,不太高興地說。
阿依看了他一眼:“我若是哭了你就真的沒救了。”她麻利地開啟藥箱,從裡面取出冰袋放在他的上腹部。
“好冰!”墨研驚唿一聲,卻因為這一聲驚唿又噴出一口鮮血,墨硯急忙給他擦。
“霆雅哥哥,我現在不能給你用麻醉散,所以你安靜一點,不要說話,老老實實地躺著,不然會影響我的治療。”阿依鄭重其事地說,從藥箱裡取出針囊,拿出微粗的金針,左手捻針,於心中深深地吸了口氣,皓腕翻轉,迅柔精準地分別刺入足三里、公孫、內關、膈腧、隱白諸穴,前二者用補法,中間兩者以瀉法,隱白卻用了灸法。
許久之後,墨研的吐血癥稍平,他純澈無害地望著她,美麗的臉鼓起來,拖著長音似嗔似怨地說:
“小山在做大夫時臉繃得好可怕!”
頓了頓,又粲然一笑:“不過即使是這樣小山還是很可愛。”他緩慢地勾住阿依的手指頭,笑眯眯道,“小山是霆雅哥哥的初戀,不管小山怎麼可怕,霆雅哥哥都不會變心!”
“不要再說話。”阿依又一次說,這一次用上了警告的語氣。
於是墨研答應一聲,終於閉緊了嘴巴。
“……怎麼辦?”一直望著阿依的墨硯這時沉聲問。
“我已經吩咐人準備了,必須要開刀,可是霆雅哥哥體質特殊需要大量輸血……”
“我來!”墨硯不等她說完,便沉聲開口。
“你一個人不夠。”
“還有我!我也行!”墨礬立刻說,“我們家三兄弟,三個人總夠了吧?”
阿依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能不能相溶,要先試一下才能知道。”
“主子,主子……”小安忽然慌張起來,甕聲甕氣地輕聲叫喊。
其他人回過頭去,卻見墨研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中,墨硯和墨礬驚慌起來,阿依仔細地把過脈,墨硯急忙問:
“怎麼回事?”
“失血過多昏迷了。”
“你有幾成把握?”墨硯皺了皺眉,握著墨研的手嗓音略顫地問。
“……蘭陵秋在府裡,我與他合作的話,把握應該能大一些。”
“蘭陵秋?”墨硯眉頭一皺。
“蘭陵秋突然跑過來說他占卜到我周圍有血光之災,他會和我合作進行開腹術,所以提前來了,我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