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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日益沉重。
康熙的南巡並沒有因這次的意外而終止,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甚至沒有大張旗鼓地追查刺客的身份,不過這還不足以讓我擔心。真正讓我擔心的,是此時我和胤祥的處境。
在清醒後的第二天,當我預備去探望胤祥時,翠竹的神情是說不出的怪異,這首先給我的感覺便是胤祥的傷勢有變,心裡不免更急,幾乎是推開了她,一把拉開了房門,卻見門口有兩個小太監如門神一般左右站立。
第144節:恍然一夢(6)
只一步,便是門內和門外的距離,不過,我卻終究沒有邁出。
身上的力氣忽然消失無蹤,心裡只剩下驚懼,竟然連傷口裂開了也沒察覺。這是什麼狀況?我雖然不聰明,可也不會天真到以為門口的太監是為了保護我才站在那裡的,我不過是個小人物,死一百次也不會影響到任何局勢,何況出了狀況,門口的兩位也未必能起什麼作用,那麼,眼前唯一說得通的,似乎就是我被看守了起來,只是,原因是什麼?
我試圖在翠竹那裡找到答案,可是她除了哭之外,實在不能提供給我更多的資訊,一連幾天,我也不過知道她是李諳達派來照顧我的,至於門口的小太監,則是上面的意思。
當然,胤祥也沒有來看過我,這不像是我認識的他會做的事情,假如他真的如翠竹說的並無大礙,那麼即便他本人不來,至少也會讓身邊的人來看看我,捎一句話,可是,他沒有……
當日子被定格在屋子、馬車、船艙這三個狹小的點上時,我才發覺從前的自己曾經是多麼自由,原來自由真的是相對的,沒有比較是很難發現的。
再見到康熙,已經是在回京城的船上了,那天傍晚,翠竹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她站在門口,輕聲對陷入沉思中的我說:“姐姐,皇上叫你呢。”
這兩個月的時間裡,我幾乎想了各種的可能和結果,有好的也有壞的,心裡不是沒有恐懼過,那是對於不可知的未來的恐懼,我並不害怕死,卻害怕痛苦地活著。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當翠竹說康熙要見我的時候,原本的恐懼反而消失了,我很從容地拉平衣服的褶皺,抿了抿頭髮,跟在她的身後,一步步地走向前方,幸與不幸,看來片刻之後就會有分曉了。
康熙依舊坐在那張大大的龍椅上,夕陽西下,金黃的光芒已經退到了他的衣袍上,那是一件藍緞平金兩側團龍行袍,照舊熨燙得平平整整,在溫暖的光線下,閃爍著我熟悉的光彩。
下跪、叩首,雖然兩個月未曾見駕,不過一個重複了幾年的動作,又怎麼會生疏呢?
並沒有聽到康熙那聲熟悉的“起來吧”,於是我很自然地低著頭,保持著叩首的姿態等待著……
等了多久呢?也許只有一盞茶的工夫,也許更久吧,康熙的聲音終於從頭上飄過,真的是飄過,我很少聽到他的聲音如這一刻般縹緲,以至於我遲疑了片刻,才如他的命令般直起身子,抬頭。
是的,他說“抬起頭來。”
幾步遠的距離,將這船倉劃成了兩個世界,我跪在光中,而康熙則已完全淹沒於影的世界,看不清他的眼神,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那一刻,如箭一般銳利和迅捷,直直地射入人的眼中、心底。
“朕記得你說過,‘宮裡的富貴榮華自然是人人都眷戀的,不過這些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如果可以自己選擇,平平淡淡,哪怕是粗茶淡飯,只要活得愜意舒服,實在也是最好的。’”康熙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水,吹了吹,卻又放下,“現在,依舊嗎?”
我一愣,怎麼也沒想到,今天康熙的開場白竟然是這麼一段陳年的舊話,不過皇上的問話卻是不能不回答的,於是,我答了聲:“是。”
“是?”康熙的手指輕輕敲在面前的書案上,聲音平淡無波,卻讓人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婉然,你知道欺君是什麼罪嗎?”
“奴婢知道。”我的心猛地一顫,卻沒有低頭,照舊抬著頭,雖然看不到康熙的神情,不過卻不可以讓他看不到我的神色,我知道,這一刻我本來心懷坦蕩,若是一低頭,反倒是有鬼了。
“朕問你,富貴榮華在你的眼中,若真的那麼不值得眷戀,你又為什麼要替十三阿哥擋那一刀?”
我替胤祥擋刀?我被康熙問得一愣,是我替他擋刀嗎?我怎麼模糊記得是他擋在了我前面?當時的現場很混亂,我之所以受傷,是因為推開胤祥後躲閃不及,這算是替他擋刀嗎?
“回答朕。”顯然,康熙皇帝是沒什麼心情等我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