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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滾回自己應該待的地方,在滾燙的岩漿裡被地獄的火焰炙烤。
而這個世界,沒有惡魔。
他,埃爾德,大仲裁官,殺戮之首,又該憑藉什麼活下去
明亮的,帶著讓人落淚溫暖的陽光落在了埃爾德手上,像母親般撫慰著他的內心。流金色的,猶如水或是緞子般流淌著。
“它們多美。”
埃爾德讚歎著。
他覺得自己的視線有點模糊。
他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李想醒過來的時候頭很疼。
他昨天晚上,不,應該說是第二天的兩三點——凌晨的,才合上了眼睛。在一整天辛苦的勞動並被暴打一頓後,他還要送一個來歷不明的小鬼去看醫生,而在那個看上去就和猥瑣二字脫不開關係的診所醫生替那個少年開完藥——費用居然高達三百元——後,接著他又要去李醫生那裡拿治療外婆哮喘的特效藥,期間兜兜轉轉,還要時刻確保那頂帽子沒有從那個少年的臉上滑下來——那頂帽子對他來說太大了——像一個嚇破了膽的小姑娘般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就得四處張望!
所以,當他回到屬於自己的,溫暖的,他唯一親人所在的地方——他的小房子的時候,他就像一杯在陽光下苟延殘喘無人問津的奶油冰淇淋,渾身上下都是軟塌塌的。
而現在,瞧瞧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讓他損失了一罐魚子醬,捱了一頓打,忙了大半宿,還讓他損失了三百元錢的,昨天還高燒不止奄奄一息的小混蛋,居然堂而皇之地離開了他的床(對了,這個小子還搶了我的床by因為被外婆趕去睡沙發而忿忿不平的李想),只穿著單薄的白色睡衣(那也是我的!),站在大開的,還在呼呼地往屋裡灌冷風的窗前———他居然還是光著腳的!
李想像一隻受了驚的大貓,幾乎是瞬間就從沙發上蹦起來了。
“嘿。。。”他忽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少年一無所知,甚至連名字也不清楚,他乾巴巴地,帶著點警告的意味說道,“我不會幫一個陌生人出第二次醫藥費了!”
埃爾德回過頭來,像是剛剛才聽到他的話。
清晨的陽光溫柔地為他披灑上薄薄的金色光暈,一如他眷念著它們般,光明同時也眷顧著他。
李想屏住了呼吸。
作為一個無信者,他向來是對那些宗教信仰嗤之以鼻的,無論古今中外。
如果真的有神的話,為什麼我的父母會那樣死去呢?
暴躁而刻薄的男人這樣想著。
可就在不久前,也許是恍惚,也許是錯覺。
他看見神祉降臨在他的眼前。
——我是讓時光倒退一些的分割線——
埃爾德哭了。
並不是因為悲傷或是與它相關的其他什麼原因。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無法形容的奇妙而複雜的感覺,快到讓埃爾德來不及細細體會就讓他落下眼淚。
嘿,夥計。
心裡面似乎有一道聲音在和他打招呼。
你已經不是大仲裁官了,這裡也不再是羅蘭大陸,這裡沒有惡魔,這裡也沒有那些悲哀的瘋狂的讓人崩潰的往事,一切都已經歸零了。
而你,可以重新開始。
埃爾德神色平靜地抬頭,伸出白皙到有幾分透明的手,透過修長勻稱的手指指縫,暖色系的陽光鋪天蓋地揮灑著,希望,活力,生機勃勃。
重新開始麼?
沒有沉重到讓人窒息的期待,他不再是那個肩負著人類復興希望的大仲裁官,不再是破陣斬敵的利刃,他可以坐下來悠閒地享受一個午後,不用時時刻刻都像被皮鞭驅趕的驢子般疲於奔命。
‘除了驅逐惡魔,埃爾德還有什麼心願呢?’
‘。。。。。我想,去看一看世界有多大。把惡魔都趕走後,我想去環遊世界,緋夢之森,迷蹤山脈,彼岸之海,噩夢沼澤。。。。。我想去好多好多地方,佐恩神父!’
‘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這是您的祝福嗎?佐恩神父。
埃爾德閉上眼,讓已經失去很久的,久違的洶湧澎湃的感情在胸口激盪。
“喂。。。。”他聽到一種陌生又熟悉的語言。
埃爾德轉過身,看向那個救了他的地球人。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憤怒和擔心。
埃爾德捲了卷唇,有點生澀地說出這裡的語言。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