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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幫狗奴,快放開本宮!!”
鄭貴妃鳳目怒睜,瞪向魏忠賢他們呵斥,情緒異常激動,“你們全都是死人嗎?!”
只是跪在身後的那幫太監、女官、宦官、宮女,一個個都沒敢妄動,不少都瑟瑟發抖起來。
在清掃內廷期間,看似只清除打擊王安一系,實則在錦衣衛退出紫禁城時,以魏忠賢為首的新太監班底,就奉密諭將鄭貴妃一系悉數逮捕,押至仁壽宮。
時下仁壽宮就處在封宮階段。
外面的那些太監宦官,皆是魏忠賢他們精挑細選,仁壽宮敢有任何異動,他們會第一時間護駕。
“還是鄭太妃厲害,難怪深得皇祖父的寵愛。”
朱由校拍掌輕笑,“一句話就把朕所言那些,變成汙衊皇祖父遺孀之實,這要是傳出宮去,將會掀起何等的流言蜚語呢?”
鄭貴妃臉色微變。
“一場噦鸞宮走水之事,就發生在朕即皇帝位後,引得多少人前仆後繼,想指摘朕孝道有缺。”
朱由校繼續道:“從國本之爭掀起後,這些年下來,只要是沾到內廷事宜,無論大小,外朝的那些文官,就像是狼撞上羊群一樣,一個個惡狠狠的咬上來,以至國潮的風氣逐步崩壞掉。
朕有時就在想啊,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忠君愛國嗎?
擁護社稷嗎?
或許有吧,不過一心如此者卻甚少,像東林黨的楊漣,就是相對純粹的人,是個不錯的諫臣。
可惜他所處的東林黨,多數卻不似楊漣那樣純粹,不然皇祖父駕崩之際,皇考即皇帝位前夕,就不會有他的身影。
皇考駕崩之際,朕即皇帝位前夕,也不會有他的身影。
天下熙熙皆因利來,做官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掌握實權嗎?
權力,真是讓人痴迷留戀啊。
這也難怪,不然鄭太妃為何處心積慮的,想要讓朕的好皇叔朱常洵,能成為大明太子呢?”
“皇帝在說些什麼,本宮聽不懂。”
鄭貴妃直勾勾的盯著朱由校,語氣冷漠道。
“鄭太妃聽不懂沒有關係。”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迎著鄭貴妃的注視,神情倨傲道:“鄭太妃只需要知道,就藩洛陽的福王一脈,不日將會奉詔進京就行,皇祖父龍馭賓天,福王是皇祖父生前最寵愛的子嗣,朕雖御極登基,又怎能不讓福王攜子盡孝呢?”
“不能!你不能這樣!”
鄭貴妃徹底慌了,驚恐的看向朱由校,情緒激動的掙扎著,“福王是宗藩,不能擅離藩地!!!”
“走吧。”
對於鄭貴妃的怒吼,朱由校理都沒有理,轉身看向朱由檢,語氣平靜道。
“臣~”
此刻的朱由檢,努力想站起身行禮,但雙腿根本不聽使喚,適才他看到的這些,對於朱由檢的衝擊太大。
竟然是弒君?
這一想法在朱由檢心裡不斷念叨。
見朱由檢這樣,朱由校並不氣惱,走上前,拉著朱由檢就朝仁壽宮外走,根本就沒去看李選侍。
“回來!!你這個昏君!!!”
“福王不能進京!!”
“是本宮,是本宮做的……”
仁壽宮內不斷傳出鄭貴妃的聲響,但朱由校並沒有理會,紅丸案元兇是誰,就現在而言重要嗎?
不重要!
時下外朝的那幫文官群體,已經盯上這樁政治事件了,大行皇帝朱常洛已經駕崩,新朝已經形成,涉及權力之事,真相果真就那樣重要?
“皇兄,您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隨朱由校來到龍攆處,朱由檢抬起頭來,那雙眼睛有太多茫然,“皇考真的是被鄭……”
對於朱由檢現在這等年紀,知曉一些所謂的真相,無疑是太殘酷了,即便出生在天家,即便再怎樣早熟,他依舊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皇弟,你問的這些重要嗎?”
朱由校低頭反問道。
難道不重要嗎?
朱由檢眉頭微皺,在心裡暗暗道,只是這話他不敢講出來。
“從明日起,皇弟就來乾清宮,和朕一起鍛鍊讀書。”
朱由校伸手輕拍朱由檢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皇弟你要記住一點,人的眼睛看到的,耳朵聽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一件事情的真假到底是什麼,不能只從一方面去看,你要懂得去多方面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