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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論急切,沒有誰比朱由校更急切。
在今後的數載內,遼地的建虜叛亂,北疆的蒙韃襲擾,西南的土司叛亂,山東的白蓮起義都將逐一爆發出來,不管是哪種形式的叛亂,如若朱由校不能提前干預和扼制,大明的統治根基將會遭受動搖。
更別說期間交替出現的自然災害、軍隊譁變、地方民亂等現狀……
都言建虜在遼地的叛亂,是威脅和消耗大明的主力,實際上西南的土司叛亂,真論及威脅和損耗,那比建虜要大多了。
奢安之亂的爆發和演變,會讓大明對西南的掌控削減,會令土司力量膨脹,會讓大明財政遭遇打擊。
“朕再強調一點,朕想聽的是真話,而非空話套話。”
朱由校神情嚴肅,環視眼前眾將,語氣鏗鏘道:“從朕奉遺詔即皇帝位,一刻都不敢鬆懈,御覽了很多涉及遼事的奏疏和案牘,建虜叛亂是國朝必須鎮壓的,倘若說狼子野心的建虜,沒有付出應有的代價,那大明威儀何在?今後將如何震懾遼地周邊諸勢力?”
對於陳策、童仲揆他們的反應,朱由校是理解的,這就與何可綱、馬世龍、滿桂這些將校初見時一樣。
或許陳策他們的品階更高,可那又怎樣呢?
從土木堡之變出現後,大明逐步形成文貴武賤的政治格局,即便是總兵官,政治地位也是很低的。
這就是現實。
“啟稟陛下~”
童仲揆猶豫剎那,看了眼身旁的陳策,想起在遼地的所見所聞,心底的淤堵讓他心下一橫,“末將斗膽請諫,望朝廷可以儘快干預遼事,調撥錢糧,如若遼地的武備鬆弛、軍心渙散、遼民四散等現狀不能解決,縱使有熊經略鎮御遼地,恐國朝真與建虜交戰……”
說著,童仲揆停了下來。
其實講這些話,童仲揆已經很剋制了,因為他在遼地見到的情況,遠比他講的要嚴峻的多。
“朕想聽的是具體情況。”
見童仲揆不言,朱由校皺眉道:“例如遼地諸兵備道,所轄衛所,各地重鎮駐守,遼民實況這些,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此前兵部呈遞的那些奏疏,存於司禮監的那些案牘,朕都一一看了,多數都是些空話套話。
一點實際都沒有,如若遼地真像他們說的那樣,萬曆47年的那一戰,國朝為何會遭遇慘敗?”
童仲揆的這種反應,朱由校是理解的,說到底,還是過去遭受的毒打太多,使得其想講述某些事實時,內心難免是有顧慮的。
在大明的武將群體裡,的確有那麼一撮敗類,不僅貪生怕死,而且貪婪無度,但是這並不能否認其他武將,如果沒有這些武將在前線拼殺,那麼大明早就完蛋了,只是有很多的事情,不能單以軍隊來概述全部。
天子知曉兵事?
朱由校講的這些話,令陳策、童仲揆他們心生驚疑,原本對待奉詔進京之事,他們之中有不少是不理解的,甚至是帶有質疑的。
畢竟時下的遼東局勢,尚沒有真正安穩下來,且他們歷經艱辛、長途跋涉趕赴遼地,這還沒有跟建虜交戰呢,就被新君一封中旨召回京城,不管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難免有情緒。
對於眼前諸將的神態變化,朱由校全都看在眼裡,不過沒有多說其他,反而開始提出各種問題。
想要打消武將的顧慮,就要先主動提出各種問題,結合他們所講述的情況,與自己所知的脈絡進行驗證,這樣話題才能逐步深入,這點,在跟何可綱、馬世龍、滿桂他們交談時就得到證實了。
“先聊聊遼地諸兵備道……”
朱由校有意識的引導話題,這一聊就是數個時辰,起初陳策、童仲揆他們是有所顧慮的。
不過隨著話題的深入,且朱由校還讓何可綱、馬世龍、滿桂他們參與其中,講述各自知曉的情況,漸漸的,很多事情都被聊了起來。
大明文官群體之中,多數都鄙夷和輕視武將,但朱由校這位大明天子,卻不會幹這種蠢事!
大明的威儀,不是靠嘴說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朝中的一些文官,嘴皮子那叫一個利索,講起道理來頭頭是道,可又有誰真的知曉遼東實況?
遼東營建起的邊牆之內,遼澤影響到那些區域了?在這些區域內該如何走,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倘若要進行大規模的軍隊調遣,或者向遼前輸送軍需輜重,要如何進行規劃?該徵調多少民夫?
為何遼東營建的邊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