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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見!既然他們想聚在乾清門,那就一直待著好了。”
東暖閣內,響起朱由校冷漠的聲音,王體乾低垂著腦袋,不敢多言一句,朱由校盤坐在羅漢床上,手持御筆,看都沒看王體乾一眼,邊寫邊說道:“你去乾清門傳朕口諭,如若他們再敢這樣,那朕就效皇祖父罷朝!”
“奴…奴婢遵旨。”
王體乾心生駭意,忙作揖應道,隨即便低首朝殿外退去,可那句話,讓王體乾久久無法平復。
效神宗皇帝罷朝?
此事倘若在朝野間傳開,勢必引起譁然。
皇爺這是怎麼了?
王體乾退出東暖閣,內心是驚疑不斷,好似是從武英殿回來後,就對外朝的某些事或人,表現的不像先前那樣了。
王體乾哪裡會明白,數日前在武英殿的那次遼局探討,令朱由校覺察到很多隱患。
倘若這些隱患不能有效解決,即便投進再多的錢糧,對於熊廷弼給予絕對支援,調遣在豐臺和西山編練的新卒,提出整改遼地的種種構想,那多半那一戰還要輸,打仗,絕非是侷限於前線戰場!
那一戰倘若敢敗給建虜,不僅大明在遼地將徹喪戰略主動,甚至朱由校將無法掌控住朝堂,待到那時,即便朱由校倚重廠衛去大殺特殺,但那也只能算作是無能掙扎,那不是朱由校想做的暴君。
朱由校想做的暴君,是捧著大義去殺一批批國之蛀蟲,讓那些士大夫思維的文官,即便罵他是暴君,但卻不會影響到其他階層,尤其是不被重視的底層群體。
這是能將大明拉回正軌的唯一途徑。
只要大明最底層的群體,不會大批的公然反對他,推翻他,那麼就算多數官紳群體,因為受不了他的鐵政,想要反對他,甚至推翻他,只要手中掌握著軍權,在朝奉行拉一派,打一派的政治措施,朱由校就能掌握主動的鎮壓之!
大不了,重新打一遍江山就是。
呈階段性的主次矛盾,朱由校必須要分清楚。
御極之初的主次矛盾,是務必從快清掃內廷,實現內廷的權力新舊更迭,力爭掌握住內廷,繼而能落實幹預和制衡朝堂的政治構想,這兩個多月下來,此前一月駕崩兩位天子,引發的朝中亂局,被初步得到扼制和制約。
最重要的一點,是朱由校奪了紅丸案的親審權,還增設了移宮案、薩爾滸之戰案,令那種微妙時局,不是被東林黨掌握著,繼而形成對首輔方從哲的彈劾衝擊,方從哲沒有倒臺,外朝的齊楚浙黨等派,就能相對安穩的待在朝中,繼而再對東林黨形成微妙鉗制。
即便朱由校也厭惡方從哲的不作為,年齡大了嘛就想榮退,也清楚齊楚浙黨等派,多數人是務虛的政客,這跟多數東林黨人是一丘之貉。
可朱由校必須接受這種現實。
總不能簡單粗暴的以點帶面,將這些所謂的舊派官僚全砍了吧,朱由校要真敢這樣做,不出兩個月,大明必出揭竿而起的勢力,且不止一股。
該抓的人也抓了,該罷的人也罷了,該查的人正在查,眼下就朝堂這塊,朱由校要做的事情,就是維持好現狀,令局勢掌握在他的手中,他那種急切想改變的心態,要暫時轉移到針對遼局的謀劃上。
這便是現階段的主次矛盾,朱由校要輕朝堂,而重遼局,一切都必須圍繞這個點,來展開相應謀劃才行。
“臣…孫國楨,拜見陛下!”
“臣…盧觀象,拜見陛下!”
“臣…餘應桂,拜見陛下!”
“臣…邵捷春,拜見陛下!”
在朱由校伏案忙碌之際,被特召進宮的四人至御前,思緒各異的向天子作揖行禮,乾清門外的場景,他們至今都無法忘卻。
“免禮吧。”
朱由校放下御筆,看向眼前四人,“朕召諸卿進宮,有件差事要令諸卿來辦,廠衛奉旨清查皇莊皇店,逮捕一批內廷蛀蟲碩鼠,順帶在地方抓捕了一批貪官汙吏,惡紳奸商,朕眼下對內廷所轄皇莊皇店,究竟存有多少田畝表示懷疑。
朕打算命你們分赴各府縣,朕會從內書堂抽調人手協助,對皇莊皇店進行徹查,重新進行登記造冊,北直隸境的皇莊皇店,朕要詳細的數額田畝,這差事諸卿是否能辦好?”
這……
孫國楨、盧觀象、餘應桂、邵捷春四人,聽聞天子所講之言,無不露出錯愕的神情,原以為被天子特召進京,是要擔任別的職官,沒想到剛去刑部新設直隸清吏司沒幾日,才初步熟悉那裡的情況,就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