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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
箭矢在草靶上晃動,朱由校保持拉弓姿態,那雙冷眸盯著前方,片刻,朱由校才放下弓,射出的箭偏了。
王體乾、衛時泰一行腦袋低垂,恭敬的站在一旁,整座乾清宮靜悄悄的,沒人敢發出任何聲響。
“宣城伯。”
“臣在!”
衛時泰低著腦袋,快步朝朱由校走來,抬手作揖行禮。
“命勳衛集結。”
朱由校轉過身,將弓遞給眼前宦官,語氣淡漠道:“洪承疇呈遞的那封奏疏,所涉之人悉數逮捕,移押詔獄候審,把他們的家都給朕抄了。”
“臣遵旨。”
衛時泰當即應道。
“王體乾,傳朕口諭,著左少卿袁可立即刻進宮。”
“奴婢遵旨。”
洪承疇、袁可立呈遞的奏疏,朱由校看了,相較於紅丸和移宮兩案,朱由校更在意薩爾滸之戰一案。
真要溯本求源的話。
紅丸和移宮兩案均屬黨爭內耗範疇,只要可以掌控主審權,不管是誰想在暗中染指,都逃不出朱由校的五指山。
洪承疇有一點揣摩的不錯。
紅丸和移宮兩案已被朱由校定性,事實真相如何,其實朱由校一點都不在意,其真正在意的,是如何藉助兩案干預和制衡朝堂。
在朝的鄭黨餘孽被清除是必然趨勢。
不將他們一網打盡,如何對國本之爭定性,如何剪除福王影響力,朱由校不關心鄭黨餘孽有誰,擔任何職,從他們為了自身利益,邁出力挺福王的那刻起,鬥爭失敗的後果必須承擔。
朱由校不會像光宗皇帝那樣,留著隱患在身邊,御極統御大明,沒有屬於自己的治國理念,分不清楚主次矛盾,什麼都聽別人的。
至於說福王一脈,從見鄭貴妃的那刻起,他們的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神宗皇帝寵愛朱常洵,那是神宗皇帝的事情,現在御極統御大明的,是天啟皇帝朱由校,任何可能威脅到皇權的隱患,都必須要抹殺!
“袁卿,你覺得楊鎬所言,幾分真幾分假?”袁可立來了,朱由校把玩著玉韘,沒有等袁可立行禮,就開門見山的詢問,彼時,伴駕的那幫太監宦官等,早已識趣的低首退到遠處。
“這個…臣也無法給予定論。”
袁可立有些氣喘,眉頭緊鎖的嚴肅道:“從臣親審薩爾滸之戰一案,儘管調閱檢視很多案牘和奏疏,不過涉案的人太少,楊鎬他們說的那些,如何辯證真偽是個問題,不過臣有種預感,涉及遼東的事情,或許朝廷從最初的時候,就忽略了遼地自身。”
到底是大明肱股啊。
到底是大明賢臣啊。
朱由校露出讚許的神情,袁可立說的一點沒錯,大明徵討建虜叛逆之事,就是忽略了很多東西,只將注意集中到建虜身上。
“朕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在遼地諸衛治下,存在一批暗中與建虜交好者?”朱由校收斂心神,看向袁可立說道:“甚至不止是在遼地,在大明其他地方,也可能存有這等背叛大明的敗類?”
“這個臣說不好。”
袁可立猶豫剎那,講出心中的想法,“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倘若貿然給此事定性,必將給國朝引發動盪,眼下國朝面臨的處境很不好,要是邊鎮出現任何問題,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這就是袁可立。
儘管猜想到了什麼,儘管心中很憤怒,不過理智卻告訴他,眼下不能貿然擴大影響,還要規勸新君。
將所知事情稟於御前,這是他作為大明臣子的本分。
一場薩爾滸之戰的慘敗,讓大明折損很多邊軍精銳,戰死不少武將,這些本是戍守九邊的精銳,看起來大明的重心傾斜到遼地,意在徹底鎮壓建虜叛亂,但是這絕不代表著北疆諸鎮就能視而不見。
袁可立很怕新君知曉這些,暴怒之餘要下旨徹查此案,鬧的各處都人心惶惶,那樣大明就真兇險了。
“袁卿說的好啊,看來朕沒有看錯人。”
與袁可立想的不同,朱由校沒有動怒,甚至笑著搖搖頭,“從朕調閱薩爾滸之戰的奏疏和案牘,就一直在想幾個問題,為何建虜對大明動向那麼瞭解,為何榷關被關停建虜沒有受到影響,為何遼地的事情那麼多,為何大明會敗於建虜呢?這樁樁件件啊,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袁可立沉默了。
朱由校很欣賞袁可立,這是能幫助大明的忠良,其眼界,其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