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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縮了縮脖子,巴不得自己變成烏龜可以將腦袋隱藏。
“大師兄,顏沐知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舉起手,對天詛咒。
摘星子輕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過了半晌,見他臉色和緩幾分,對我言道:“你是來探望師父的吧。慕華師兄此刻正在為師父把脈,囑我在門外守著。小師妹,你直接進去即可,切記莫惹惱了師父。”
我心有慼慼焉地點頭。短短時日的相處,已讓我對逍遙及星宿門下子弟的性格都有了相當的瞭解。為了之前我請丁春秋援手阿朱而罔顧自己處境的事情,摘星子已是如此惱怒,我完全可以想象丁春秋又是怎般的心情。
回想著湖面之上,他望向我時那個讓我印象深刻的眼神,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進去吧。”摘星子為我推開門,那個讓我“一路走好”的憐憫眼神令我心底的不安愈發濃重。
丁春秋是李秋水養大的,那麼李秋水之前談吐中透露出來的“只要被我納入保護範圍的人,我便一切以他們的安危為主”的思想一定也會被丁妖孽繼承吧。那麼我……執意被對方收入門牆的我,是否也不知不覺間被丁春秋納入了保護範圍?
只是……我總覺得李秋水的話也許有三分真實,但剩餘的七分只怕被她用各種誇張的詞彙渲染,素來妖孽從容的丁春秋,又怎會為了我這個小丫頭而那般失常?
往門內再走數步,就見丁春秋斜倚在床柱上,滿頭青絲披散而下,襯著他如白玉般的面容,還真透出幾分病態的白。
此時,他慣常挑起的唇角難得地抿直,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著,盯著眼前一手捻著自己的山羊鬍子、一手搭在他脈上的中年男子。
丁妖孽還有力氣用眼神威脅別人,那就應該不是重病難治的那款病患。微懸的心為著這個認知放鬆了幾分,我隨即打量著丁春秋身邊那位醫者。
只見他身著一襲皂色衣袍,頭戴文士冠,那梳理整齊的鬍鬚是極為特色的半黑半白。這一位,應該就是江湖人稱神醫的薛慕華,也是我的師兄之一吧。
“小師叔,師侄再次把脈後仍是堅持之前的診斷,您應該在這床上多躺三日,而且每日所需要服用的藥物一劑都不能少。”
丁春秋半眯著的眼透出幾分威脅,“慕華!”
“師侄在。”薛慕華慢悠悠地收回自己的手,轉身拿起擱置在一邊、顯然先前就已經寫好風乾的藥方揚聲叫著,“摘星!”
門外一直候著的摘星子聞聲立刻進入。
“摘星,你便依著這張方子抓藥,每日六次,每次都要將三碗水熬成半碗,注意點火候。”薛慕華將藥方塞到摘星子手中,同時仔細交代著。
丁春秋卻是眼角輕輕一抬,輕笑道:“摘星。”
十分輕柔的話語,但就連我都聽出了其中的威脅味道。我心底暗自嘖嘖稱奇,安靜地站在一邊努力將自己化為毫無存在感的壁畫,興致盎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我從來不曾想象過的畫面。
原來,丁妖孽的弱點還是蠻多的嘛。先不說先前讓我發現的他怕水的事實,單是今日這一幕,他的所作所為與那些因為討厭藥物的苦味而想法設法逃避喝藥的頑童有什麼區別?
越想越是歡樂,我險些笑出了聲。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唇,我繼續看戲。
但見摘星子捏住藥方的手一僵,下意識地看了丁春秋一眼,隨即又無奈地望向薛慕華。“師兄……”
“摘星師弟,你莫忘了我們此刻正在曼陀山莊做客,若是今日的事情讓師叔祖知道了,想來師弟也能猜到接下來的事情吧?”
逍遙派的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薛慕華這句話不是擺明了在威脅摘星子嗎?我心底暗樂,在李秋水的地盤上,最大的可不是丁春秋,而是輩分比他還高上一頭的逍遙派二代弟子吶!
薛慕華這句話一出口,就見先前尚對丁春秋言聽計從的摘星子迅速將藥方收好,隨即對著丁春秋行禮道:“請師尊和師兄稍候,弟子這就去藥房請人抓藥,稍後更會親自煎藥,保證不會出現分毫差錯。”
丁春秋的唇角抿得更直,摘星子離去的背影卻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我看著薛慕華毫無壓力地迎上丁春秋神色莫辯的眼神,不由想著函谷八友果然都不懼怕丁春秋的妖孽攻勢,而且還切切實實知道他的軟穴在哪裡。諸位師兄的此等風采,若是能讓我學得一二,那該有多好!
正當我在心底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丁春秋的目光終於分出一二,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