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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為“槐鬼”。
這裡大片槐樹都是槐鬼,但以面前這隻老槐鬼為最高,因為他已經脫去本體修成人身。李宏估計,如果鬼力以十級來算,以前九離門金燈峽那個鬼王集凌子算是三級的話,這老槐鬼就是五級。
但五級又怎麼樣?自己的“六靈鹹儀訣”天生就是陰物的剋星,何況還身帶離火珠的三昧真火,老槐鬼簡直找死!
靈儀子在旁冷眼看著,漫不經心說了聲:“且慢動手。”話雖如此,他卻壓根站在原地不動,一點不緊張。現在他也明白了,剛才不小心才著了道,不過是一群槐鬼布了類似“鬼打牆”之類的迷陣。眼前這隻老槐鬼是狗仗人勢,仗的杜易子,本身修為根本及不上李宏。
李宏巍然不動,眼看無數陰風槐針已經將及刺到面門,這才好整以暇的頓頓腳。
轟——全身冒出熊熊火頭,轉眼李宏成了個火人。這火正是三昧真火。
陰風槐針乃槐鬼用本身槐角所化,屬性極陰,三昧真火恰好就是陰物的大剋星。槐針沾到李宏的邊立刻滋滋的燒化了。那老槐鬼這才明白李宏的厲害,心頭一顫,趕緊後退。
他不敢不退,槐針上附的是他的本命鬼力,燒化等同就是消耗他的修為,既然不能傷到李宏半點毫毛,不退難道還想等著被李宏燒乾淨?他色厲內荏的道:“好小子!敢不敢跟我劃下道來正式比劃比劃?”言下之意剛才不過是試探。
當著大群徒子徒孫,老槐鬼很要面子,還在試圖遮掩自己根本不是李宏對手的事實。
李宏不屑的道:“比劃什麼?懶得跟你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此話一出,山坡上大片槐樹再次開始憤慨的劇烈搖擺。
“好了好了,”杜易子饒有興味地看到現在終於發話了。他轉過身對老槐鬼溫言道:“槐山老弟別生氣。山居枯坐,難道有客,今夜月色正好,不如我們手談品酒,好過打打殺殺。”
言辭古樸溫和。李宏暗想,這杜易子倒是個雅“人”,且願意閒談,看來此行使命有望啊。
杜易子向靈儀子和李宏招手笑道:“來吧,都到我山花小築裡去賞月。”
槐山子的臉青綠交加,很想拂袖而去,卻明白自己修到如今仗的都是杜易子保護之力,哪裡敢不聽杜易子的話!眼見李宏和靈儀子都跟上去了,只好慢吞吞吊在後面,還回身道:“小的們別怕!祖爺爺我在,定要無禮小子向我賠禮!”
槐鬼們搖頭擺腦,活像一群搖著尾巴的哈巴兒。
槐山子這才面有得色,整整衣冠跟了下去。
李宏分明聽到,肚子裡一大捧譏諷的詞,湧到嘴邊,卻正好看見杜易子朝自己淡淡的笑,臉上雖有狗容,但明顯是溫和勸阻之意。
這杜易子有幾分意思啊,看來他心底明鏡似的。李宏不禁對他產生了幾分好感。
谷底青碧竹樓頂,四人對月而坐,頭頂只懸一線深藍碧空,冰輪明月已到東天,恰好斜斜照進谷底,銀光投射在身周爛漫山花上,撲鼻木葉芬芳夾雜著槐花幽香,此情此景令人頓消塵俗之念。
“我的山花小築還不錯吧?”杜易子微笑,將手一揮,樓下棋枰從視窗緩緩飛出,慢慢飛至四人中間,再次手一揮,一套酒具連著一壺美酒飛將上來,正好落在棋枰旁。
李宏看得饒有興味,又暗暗將神識探查杜易子身體。
他是金丹初期修為,杜易子已是相當於元嬰後期。按理來說李宏根本探不出杜易子修為,但李宏修的是《六靈鹹儀訣》,神識可比元嬰老怪,隔得這麼近,杜易子身體構造一點瞞不過他的近距離查探。
這杜易子確實已是人身,身體結構幾乎跟人沒什麼區別,但胸口結的元嬰很有古怪,準確來說,那不是元嬰,而是一個小小的獨犭谷,純粹能量體的獨犭谷。那小獨犭谷正捧爪端坐,在胸口大片瑩白妖力海中央微微浮動,憨態可掬,看上去很是好玩。
杜易子似乎感覺到李宏在幹什麼,他有些不自在,將條紋白袍衣襟拉緊,李宏立刻發現神識被阻斷,趕緊正色坐好。心裡卻有些疑惑,難道說妖們也會飛昇?飛昇後雖是純能量體但卻是本體本形?那——修了萬多年才得到的人身不是白修了麼!
杜易子像是看出他的心思,圓溜溜的眼睛眨巴幾下,突然冒出來一句李宏怎麼都想不到的話:“我們下一盤棋,你贏了必能如願。”
李宏腦袋嗡嗡作響,眼前美景立時消失。
下棋!自小長在山村,哪裡碰過如此高雅的東西,聽說過卻根本不會。實在難倒!他求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