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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成談資的東西:馬鴻圖以身試招事件。
第五章
當然,這並非是付麥場在天庭皇院裡一天的全部日程,劍術課結束後,大家會聚到飯堂裡吃晚飯,也正是這個時候及這個地點,李四野和馬鴻圖的事件才能體現出存在的價值。一個事件,在被人很多次提起後,會逐漸變得乏味,於是,這些孩子會絞盡腦汁地去挖掘潛在其中的更深層次的娛樂元素,這裡面最常用的手法是由講述者扮演主人公,重現當時的情景。
重現是一種創作,既然是創作,就會有一些誇張的東西被賦予其中,從而達到使傾聽者感到新鮮的喜劇效果。
付麥場對於沒有完全感受到這些喜劇效果而沮喪,原因很簡單:吃飯的時候,一個廂房裡的孩子往往會湊在一張桌子上,馬鴻圖自然位列其中,所以,即使是聊,付麥場等四人也只能聊聊李四野那件事,並且,桌子上雖然坐著四個人,但真正參與其中的,也就付麥場和馬鴻圖兩個。
黃大牛不愛說話,只知道埋頭吃飯,而且飯量驚人,楊厲比黃大牛更不愛說話,而且飯量,更驚人。
令付麥場稍感欣慰的是,李四野事件相比於馬鴻圖事件,更具有逗人樂的效果,而馬鴻圖,也是一位富於表演天分的講述者。
吃飽了肚子,付麥場以及所有的其他孩子,並不能如願得去外面瘋,他們還得上課。
上課地點依然是一個大堂,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滿小木桌,每個小木桌旁邊都有一個小木凳。
大家就是坐在小木凳上,聽師傅講課。師傅講得是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比如什麼什麼戰役,什麼什麼起義,什麼什麼譁變,什麼什麼奪權。講課的師傅說,這是歷史,懂得了歷史,才會讓人真正變得聰慧。
大家似乎並不知道歷史和聰慧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但這並不影響他們聽師傅講這些歷史,在他們看來,或許稱之為故事才更合適。
累了一天,吃了晚飯,聽聽故事,在付麥場看來,這是一天中僅次於吃飯的美好經歷。而且不止付麥場,其他人也應該是這麼想的,這一點,從課堂上時不時傳來的飽嗝聲便能知曉一二。
由於已經接近晚上,在每張小木桌上,都放著一根很粗的蠟燭,近百支蠟燭在黑乎乎的大堂裡一起亮著,讓人想起了天上的繁星,但對於聽故事興趣不大的孩子,這些蠟燭恰當地充當了他們的消遣工具:他們在保護自己的蠟燭不被吹滅同時,又要鼓起腮幫子想盡辦法吹滅敵人的蠟燭,蠟燭攻防戰的結局,往往是整個戰場上的所有蠟燭都被弄滅,甚至於一些臨近戰場的無辜者,也不能倖免。
講課的師傅偶爾會呵斥那幫孩子,但更多的時候,他似乎都沉浸在自己講述的那些故事裡,付麥場在燭光的幫助下,隱約能看到那張陶醉的臉,他能確定,那張臉的陶醉程度要遠遠勝過臺下聽故事的人。
師傅的故事很精彩,但也僅限於一段時間內,當這個時間越來越長時,再精彩的故事,都會變成催人入睡的魔音。
而當故事逐漸變成魔音的時候,師傅就會宣佈下課。下課後的大家,早沒了玩些什麼的意願,他們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張軟軟的木床。
付麥場始終懷疑,晚上的課,其實並不是要讓他們學什麼歷史,更與聰慧扯不上關係,它的最終目的,就是將那些想到外面瘋跑的人關在課堂上,直到他們睏倦為止。
第六章
在這門課結束後,一天的課也就結束了。付麥場與馬鴻圖與黃大牛,會結伴回到廂房裡。這個時候是看不到楊厲的。一開始,沒人知道楊厲為什麼會比他們三個晚回去將近半個時辰,一開始他們也不敢問。因為楊厲是一個怪人,至少在感覺上是這樣的。然後,經過廂房裡其他三人的商量,他們推舉馬鴻圖作為這個問題的提問者,以求得釋疑的滿足感。
馬鴻圖不負眾望,在一天晚上,在楊厲回來後,他壯著膽子,直截了當地問了。
楊厲很自然地回答了這個問題,答案很簡短:跑步。
三人聽到這個很自然的回答後,反應並不自然。馬鴻圖在進一步壯著膽子的情況下進一步問他為什麼跑步。答曰:練功。
這是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跑步是為了強身健體,身強了體健了,才能進一步修得更好的武功。
付麥場總算見識了什麼是刻苦。他一直覺得,馬鴻圖晚上躺在床上看自己的殘招秘笈,以及黃大牛晚上盤坐在床上覆習白天老頭子教的內息課,都應該被稱為刻苦,現在看來,真正刻苦的,當屬奇怪的楊厲。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