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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的中間只差一頓飯的工夫麼?”
“這……”
“還有,苗人們的神色、苗人們的形態和苗人們的語氣,在在都告訴著這件事不是他們乾的,因為,苗人們最大的特性是狠勇,卻不善掩飾。”
麥無名細心的分析著、解釋著。
盧長遠不由恍然了,他感到慚愧,居然還是一個老訌湖,這許多的疑點都會沒有想到,或許他是當事人,在心急之下,在情切之中,智聰就給矇蔽了。
果然,人的經驗固然重要,但還得輔以智慧和冷靜。
永嘉。
永嘉就是溫州。
溫州是個好地方,它西傍江水洶湧的甌江,就是由於甌江洶湧的江水,在東邊沖積成一個溫州灣,然後灌入東海。
因此,溫州航運發達,因此,溫州地方富庶……
萬里船幫就是看中了這一點,遂把最南邊的一個總舵設在這裡,溫州上承“海寧”,下至福州,命名為“永閩總舵”。
這天,辰脾時分,太陽已經爬得很高很高了,又是一個豔陽普照的好天氣!
這個時辰,富貴的人們也許尚在隆中高臥,但在甌江旁邊靠勞力討生活的苦哈哈們已經是忙得不可開交了。
他們千篇一律,他們日日如此,把船上的貨物搬下碼頭,再把碼頭上的東西扛上船去,就這麼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枯燥而乏味,單調而規律。
但是,不做行嗎?他們要吃飯,他們家裡的人也要吃飯,再枯燥也得要搬,再乏味也沒有辦法,任它單調吧!
做工,原是人的本份;幹活,也是人的天職。總不能整日吊而郎當,無所事事,那又與禽獸有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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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難以令人容忍的乃他們要受人家支配、遭人家剝削,勞累了終日,真正交到他們手中的工資,卻是少之又少。
工資少,那是—回事,為人欺凌、糟蹋又是一回事呀!請看,碼頭上有一個老年的工人,為生活,而又生了病尚硬撐著從地上扛起一袋黃豆朝船中走,腳下不穩,一個踉蹌,“撲通”一聲,一屁股就跌坐在跳板之上。
還好,只是東西掉進了江中,人沒事,萬幸、萬幸,可是他卻被兩個黑衣勁服的壯漢在“修理”著。
人有失神,馬有漏蹄,連打鼓的菩薩,有時候也會錯亂一天呢!何況這個工人年歲大了,身上還害著病呢!
其他的工人竟然無動於衷,他們只是繞了過去,依舊像木頭一樣的上上下下,眼睛沒有看見,耳朵沒有聽見,難道這群人都是天生是聾子、啞巴?不,不,是因為,因為……唉!不說也罷!
老年工人的嘴角流下了血,眼睛淌下了淚,但是,他還是忍受著,默默地、默默地……
這個時候,碼頭上來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當然都看見了那種慘狀,但其他二人也只有嘆息,空輔同情,他們眼睛一眨也算是沒有看見,良心暫時給狗吃了吧!
這兩個人莫非不是爹生娘養的?不是,不是,他們與碼頭上所有的苦力工人一樣,都有一顆赤紅的心,氣在胸中,怒藏心裡,只是懷著忌憚,不能管,不敢管,這叫“各人自掃門前雪”,事不關已,不惹無謂麻煩,也是出門在外的人的座有銘。
另外一個外來的人卻看不下去了,雖然他也瞭然江湖上的規律、誡條,但可管不了那麼多,不如此,武林中安有正氣在?
“二位,請手下留情,凡事應適可而止。”
“怎麼樣?老子高興,這隻老狗糟蹋糧食,把一袋黃豆直往江裡扔,難道不該……”
兩個大漢中的一個瞪著牛眼、濺著唾沫,狂妄的、專橫的,沒完沒了的指責著吼叫著。
外來的那個人再也不聽黑衣壯漢的話語了,他自顧自的彎下腰去向老年工人說:“老人家,你不舒服?暫且回家休息休息吧!”
置之不理,這不是有失黑衣漢子的面子?他何曾受到那般冷落過,除非對方是他的上司!
頓時一拍外來這人的肩膀說:“喂!這裡沒你的事,到一邊涼快去吧!”
老年腳伕見了立即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口中結結巴巴地說:“小哥兒,我沒有什麼,只是一時失了手,你還是走吧!咳咳咳咳咳……”
外來之人是個年輕人,年輕人這時直起了腰,轉向黑衣壯漢笑笑說:“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該歇手時就歇手,這袋黃豆值多少銀子,我替這位老人家賠了。”
這個黑衣壯漢正憋著一肚子怒氣沒處出,聞言就擰著臉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