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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怔,他臉透歉意,他語含自責,生硬的笑著說:“對不起,小哥兒,年紀大了,精神就容易渙散,凡事也較會分心,我剛才說到哪裡了?”
“說到請麥先生開箱子。”
“哦!那隻箱子委實難開……”陳老丈朝廣場右側望了一眼,突然改口說:“小哥兒,我們到那邊一棵樹底下坐下來慢慢談好嗎?”
“好,好。”
兩個人就一前一後走到廣場旁邊的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樹蔭下面正有二三塊一尺高低、尺把見方下規則的石頭放在那裡,大概是村子裡的人忙時在這裡歇足看顧場子中所曬的魚乾、蝦皮,空時來這裡納涼、閒談擺龍門陣的地方。
陳老丈繼續說:“那隻箱子委實難開,麥先生整整開了二天二夜,最後才把它給開啟了。”
“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呢?”
姓麥的少年不得不問,他若不問,說的人就沒有精神與興致,聽的人就會感到談然無味了。
“你說呢?”
“金銀財寶……”
“也差不多啦!”陳老丈笑笑說:“—不是金,二不是銀,卻是—柄翡翠玉如意。”
“對!是翡翠玉如意,我怎麼忘了?剛剛你還說過呢!那翡翠玉如意怎麼啦?”
麥姓少年的臉上裝得很*真,他非但不拆穿,反而追問著,因為他想聽聽由旁人口中描述當年的情形。
“打漁的人所需要的是能吃的米糧.能穿的衣衫,對這種東西卻是沒有多大的興趣、是以李四狗就賣給麥先生了。”陳老丈又頓了一頓,他的精神很好,他的興致也很高,隨即繼續說:“經過了二天之後,桑頭渚來了幾個陌生人,原來他們是押著李四狗來向麥先生贖回那柄玉如意的,不知聽誰所說,說那支玉如意的座架中還藏有一份武功秘籍,麥先生不肯,結果,那天夜裡就出了事。”
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陳老丈低頭一陣沉思,然後遲疑地說:“那天夜裡……大慨二更將盡、三更欲起了,打魚的人白天勞累,一靠到床上就像—只死豬,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抬頭澀然地笑一笑:“我也是一樣,正在好夢方甜的時候,我那討厭的老婆子就三呼四叫的把我給叫起來,好不容易呵!等我起來了,等我問清楚了情由,聲音已經沉寂下去了,因為我家離麥先生的居處比較近,老婆子說她聽見麥先生那邊有吆喝聲、有打鬥聲,但是,我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什麼,就繼續找尋我的好夢去了。第二天一早,孩子們趕著上學,
說是麥先生走了,麥夫人也不在了,我這才知道當天夜裡麥先生家裡出了事。”他又頓住了,臉上含有自譴的味道。
有親切、有感慨,也有一份淡淡的落寞泛上了姓麥少年的心頭,陳老丈雖然叨叨地說了不少,但對方所說的與自己已經知道的是完全相同,別無特出!
他們談著、談著,不知日頭已經偏西了,不知倦鳥紛紛歸了林,炊煙四起,暮色蒼茫了。麥姓少年及時驚覺下,但他似假還真,訝然說:“哎呀!糟糕,時間怎會過得這麼快,看樣子今晚我是回不去了!”
其實,他是專程而來,原來就不想回去,欲趁夜間到他昔日的“家”去好好看看,也許會老天爺見憐,被他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呢!
“小哥兒住在哪裡……”
“暫時住在吳興街的一家客棧裡,我是出來遊學的。”姓麥的少年人隨口的說著,胡亂的編著,這無傷大雅。
陳老丈又抬起頭看看搖搖欲墜的烏金:“這麼說今晚果真是趕不回去了。”他感到滿心不安地說:“是我多嘴,一高興就打翻了話匣子,說個沒完……”
“哪裡的話,這是我不好,聽故事聽得入了神,竟然忘記了辰光已晚。”
“那……”
陳老丈遲疑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該怎麼辦才好,心中慌亂,了無主見!
“老人家,不知道你們村子裡可有客棧?”
“我們這裡從來沒有外客,哪裡會有客棧呢?”
“那可否有借住—宵的地方呢?”
“打漁人家胼手抵足,既髒又亂,哪一家都是一樣。”陳老丈想了—想說:“我家旁邊倒是有一個棧房,是棧漁貨用的,雖然也不乾淨,但裡面卻擺有—張床鋪,有時候,漁販們買賣做得過了時,就會在那裡耽上一宵。”
“那我……”
陳老丈知道那個年輕人要說什麼,他就按上了。
“當然可以。只是地方太過簡陋,委屈了小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