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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談他老婆,但我總是想知道關於她的事情。有一天,他說:“她很依賴,就知道花錢,不像你那麼自立。”他說,她現在每天做著很輕鬆的工作,下班後也不做飯,等他回去做,如果他不回去,她就不吃飯,或者叫快餐。
他這樣說他的老婆,我很難過。為我自己難過,因為我感覺,他和我接觸,主要是為了彌補他在家裡的不快樂。他其實並不想和我怎樣,他從來沒說過不愛他老婆,更沒說過愛我。但我覺得,他對我的好,正在一點點侵蝕我的心,他這樣對我是極其不負責任的。
我是一個很愛交朋友的人,有時候我把朋友的趣事講給他聽,他會流露出嫉妒的神情,甚至還會說一些風涼話。有一次,我去採訪一位美術老師,採訪結束後,美術老師給我畫了一張素描,送給我。我得意地把這張畫拿給他看,誰知他只瞟了一眼,然後酸酸地說:“看樣子,這次採訪很有收穫啊!”我很生氣,當時我很想對他說,如果你不想和我怎樣,就別無形中給我壓力。但這話我還是沒說,我怕傷了他的心。其實我知道他有時候很憂傷。
他喜歡聽齊豫和周華健合唱的《天下有情人》,那首歌在他車裡按了“repeat”,反覆唱。“愛是一朵六月天飄下來的雪花,還沒結果,已經枯萎,愛是一滴擦不幹燒不完的眼淚,還沒凝固,已經成灰。等到紅顏憔悴,它卻依然如此完美,等到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夠體會。”他說,這首歌的另外一個名字叫做“絕望”。
直到我們的故事結束,我也沒見過他老婆,中間有幾次,我跟他說,把你老婆叫出來一起吃飯吧,可是他沒同意。我對自己的情感很清楚,我感覺如果這樣發展下去,我們之間的友誼會變質,唯一使友誼保鮮的方法,就是把它放在陽光下,見見他的那個女人。可是他好像沒有勇氣這樣做,或許他的內心其實是很陰暗的,一直以來,他只是想把我私藏起來。
今年五一,有人送了我兩張世紀壇展覽的門票,我問他是否有興趣一遊,他很高興地同意了。那天,我們看展覽,然後去吃披薩,有說有笑的,整整玩了一個下午。逛展覽時,我累了,癱在長凳上不想起來。他說:“乖孩子,再逛一會兒就去補充能量。”然後把我從凳子上抱起來。當他用雙臂攬住我的腰的時候,我突然莫名產生了一股厭惡。我感覺他正在把我往一個深淵裡推,我討厭這樣不清不楚的情感。
吃晚飯時,我問他:“你出來玩,你老婆怎麼辦?”他說:“她回老家了。”然後又笑著說:“我和她媽媽輪流照顧她,她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我並不覺得他講得多可樂,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木訥。
給自己的檢討書(3)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9點多,上了會兒網,就準備睡了。突然接到他的電話。我們晚上一般是不通電話的,可是那天,她老婆不在家。他在電話裡對我說:“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和我老婆的事嗎?好,今天晚上我就講給你聽。”
他們是大學同學,過去唸書的時候彼此沒什麼感覺。大學畢業後,他在北京創辦了一個小公司,那女孩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投靠他了。當時他那個小公司,才五六個人,有人就開玩笑叫他們哥哥、嫂子,一來二去的,兩個人也感覺好像真有那麼點意思。那女孩最大的優點是聽話,從不忤逆他的意思。她站在他身後,就像是他的影子。
後來,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女孩的父親突發心臟病去世了。她抱著他哭。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別怕,以後還有我呢。”就這樣,兩個人以極快的速度訂了終身,半年後就辦喜酒了。
故事講完了,他說:“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她小貓咪了,她就是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子。沒有我,她沒辦法活。”我很生氣,好像他在對我解釋什麼,其實我從來沒有向他要求過什麼。我說:“那你就好好照顧她吧。很晚了,我要睡了。晚安。”他一定是聽出來我的不快了,也沒說什麼,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他發來簡訊讓我收郵件。我開啟郵箱,發現了他的一封信,是夜裡3點發過來的,好長的一封信,有4000多字。第一句話是這樣寫的:今天的記憶太美好了,將我的一生都燃盡了,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天,但也許再不會有這麼美好的日子了。
這封信裡,他記錄了今天發生的每時每刻,他對我的觀察,他對我的感受。有一段是這樣寫的:
時間過得真快,看來要一下午了。我開始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我怕晚上就沒有時間了,以後也很難說。我靠近她,嗅一嗅她的頭髮,喜歡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