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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拿了布巾,搬張椅子坐在他床前。“不知發生過什麼事,看起來連夢中也辛苦啊!”
春眠喃喃自語道,一邊望著那皺眉緊繃的睡臉,一邊將沾溼的布巾摺好放在他額頭。“感謝我吧!大人大量,沒有氣得把病重的你扔下,明兒個你活蹦亂跳,一定不會記得夢中有個好心的仙女曾來這邊幫助過你。”
“……你吵死了。”一道低啞的聲音嚇得春眠剛放好布巾的手差點打到他的鼻子。
“對、對不起,吵醒你了?”春眠的秀眉抱歉地打結。
“廢話。”什麼好心的仙女,是聒噪的烏鴉吧!
嚴忍冬氣若游絲,連眼睛都懶得睜。不過託她的福,噩夢被打斷了,但這點他才不想讓她知道,免得她在那邊得意。
“呃,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春眠連忙微舉雙手,做出“放心,絕不再碰你”的動作。
她儘可能輕輕地把椅子移開床邊,把收在袖口裡的醒酒藥擺到桌上,留了一張便條說明,接著一步一步悄悄往門口移動,一邊還不時回望著那沒什麼動靜,依舊蹙眉闔眼的嚴忍冬。
應該又睡著了吧?嗯,病人都是這樣。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春眠,你在裡面嗎?”一個像是想壓低音量,卻又讓人聽得很清楚的話。
“噓!”春眠連忙衝上前開啟門,悄聲道:“嚴大爺已經睡著了,你這麼大聲幹嘛啦?”
“睡著了嗎?正好!”玉麟兒卻搶先進了房,趕緊把門閂上,這才轉身壓低聲說:“我看見那個刀疤男進了隔壁上房。”
“那又怎樣?”
“隔壁上房住的是江湖雙煞。”
“所以呢?”
“所以賭注很可能是我贏啊!你要幫我作證一下。”
“這節骨眼誰在乎那種事啊?你現在闖的可是嚴大爺的房間耶!”
“他不是睡熟了嘛!”玉麟兒越過春眠的肩頭偷望一眼。“而且,我們這次賭得有點大。不管,你幫我證明一下。”
“怎麼證明啊?”
玉鱗兒咧嘴一笑,“我跟你說啊!這房間的那邊牆角有一塊磚是鬆動的。”她喜孜孜地拉著春眠悄聲走到靠門這一邊,與上房相連的那堵牆的牆角。“蹲下、蹲下。”
春眠“哦”的一聲,跟玉麟兒一起蹲在牆角,玉麟兒揮手示意“再低一點”,春眠無可奈何地半趴在地上,把頭靠近牆角那塊磚。
“有沒有聽到什麼?”
“好像有兩個男的在講話。”
玉麟兒得意道:“那就是刀疤男跟江湖雙煞在講話。”
“可是怎能確定?也可能是江湖雙煞他倆自己在聊天。”
“不是、不是,你仔細聽喔!現在這個比較粗獷的聲音啊,是——”玉麟兒正欲解說,猛然聽見一陣急躁的敲門聲。
“喂,王麟兒、春眠,你們在這裡嗎?”是玉大山。
“噓——”她倆連忙跳起,衝去開啟門閂,齊聲要玉大山閉嘴。
“小聲一點,嚴大爺生病睡著了,你不要吵醒他。”裴春眠壓低聲音,比手畫腳地要玉大山注意躺在床鋪上的人。
玉大山將食指貼在嘴巴前,示意他會小聲,接著悄聲道:“怎麼回事?你們幹嘛擠在一個大男人的房間,俺還以為發生什麼事。”
“你來得正好,我告訴你,那個刀疤男現在就在江湖雙煞的房間,不信你自己去聽聽看。”玉麟兒驕傲道。
“真的嗎?俺聽聽。”玉大山連忙閂上門,就往牆角去,看來他也熟知這間上房的機關。
“喂,太誇張了啦!萬一嚴大爺醒了怎麼辦?”春眠意圖阻止,擋在他前方。
“不會啦~~俺很小聲,只要一下下——”
砰的一聲,嚴忍冬從床上坐起身,猛地暴喝,“你們這間客棧真是夠了!我想說看看你們會鬧到何時,結果還真給我不知死活!”
他往旁一彎身,把放在床畔的水桶朝那嚇得僵在門邊的三人擲去,又一手把一旁茶几上的花瓶往他們砸。“快給我滾!”
“啊——”三人驚叫著左躲右閃,“對不起、對不趄、對不起……”
三人淋得一身溼,但好在玉大山終於接住了花瓶。他們迭聲抱歉,連忙抱著花瓶開啟門逃離現場。
“搞什麼鬼!什麼亂七八糟的客棧?真的要長住在這種鬼地方?!”嚴忍冬嘆息著下床把門閂好,一切禍首就是從沒把門閂好而起的。
正要走回床鋪,他的眼神下意識地望向那個號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