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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夫,你快過來瞧瞧。”
糊塗老張過來摸了摸脈,時而捻鬍子時而微笑,時而蹙眉時而點頭,看得我和淇兒心驚膽顫。頃刻,老張才離了安陵然的腕,我正欲上前問上一問,就見其突然扯開了安陵然的胸口領子,頓時,眾人都倒抽了口冷氣。
其中,我和穆王妃最甚。
穆王妃似被人戳中了心尖尖,疼得面部猙獰。
“這是怎麼回事?”
穆王妃指著兒子胸口烏黑一大片厲聲道,我怯怯地伸了伸脖子,這烏青傷口倒是長得有模有樣,恰恰狀似人的手掌模樣。
張大夫摸摸鬍子,雲淡風輕道:
“哦,我下錯單子了。”
…………
今早上我只佩服張大夫的醫術,現在,連著他的鎮定自若我一併佩服得五體投服。他這句話簡直和說“我今兒晌午吃的餃子”是一個語氣、一個境界,末了,張大夫把穆王妃熾熱的目光也直接忽視掉了。
穆王妃冷笑,“下錯單子了?張大夫是不是也跟老身解釋解釋這話的意思?”
張大夫道:“今下午單子下的急了些,恰恰把少夫人和小世子的單子弄調了。”依舊一臉的平靜。
我聽了這話,卻再也無法平靜,“啊”地大叫出聲:
“也就是說,我喝的是小……相公的藥?”
糊塗老張點點頭,“是也是也。小世子體內本就虛火氣旺,再加上我給少夫人配的那些滋補陽盛的大補之藥,世子現在上火發燒不過是自然反映。”
“自然反映?”穆王妃提高一個音階,“張大夫這意思,倒是我兒自己在自己胸口拍了一掌?”
一直跟在孃親身邊未語的安陵月見夙鳳發火,忙著急地拉了拉穆王妃的衣袖,羞怯怯地喚了句:
“娘。”
似水似柔,這聲音倒是澆熄了穆王妃些許怒火,其這才復坐回床邊。
我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好,大氣不敢出。
穆王妃說得沒錯,就算發熱是因為我和小笨蛋的藥拿反了,可這胸口上的掌印……嘶!可千萬別以為是我帶小笨蛋出去買菜時給拍的。
糊塗老張吹吹鬍子,瞪大雙眼鏗鏘有調。
“沒錯,就是自己拍的。”
安陵月眨眨眼,給小笨蛋蓋好被子才柔柔道:
“不可能吧?哥哥怎麼會笨到自己打自己?”
我心裡默啐一口,月兒啊月兒,你哥哥本來就是白痴,就算自己把自己拍死也是正常的。
老張搖頭晃腦,“小姐有所不知,我這單子原是想幫少夫人補補陽氣,誰料卻讓年輕氣盛的小世子服下,熊火燒心啊,小世子混身燙得沒處發洩,胸口亦是又熱又燒,於是這麼一拍——”
“啊!”
我忍不住尖叫,一屋子老的少的,大的小的也皆是驚得張大了嘴。
糊塗老張竟話未畢就猛地拍向小笨蛋的胸口,發生清脆響聲,當場,安陵然臉色煞白,“噗”地一聲吐出一口烏血來。
“然兒!”
“哥哥!”
夙鳳和安陵月最先回過神,擠開我和淇兒撲到了安陵然面前。
這邊老張卻不疾不徐,隨意地掀了衣角擦掉安陵然濺在其手上的血道:
“誒,這樣就對了嘛。烏血吐了出來,老夫再開上兩劑藥,保管藥到病除。”
安陵然眼皮微微掀了條縫,朝我瞅了眼,又隨著痛再次厥了過去。一屋子女子再次大呼小叫起來。
穆王妃氣得渾身發抖,看著張大夫咬牙半天,只從牙縫中擠出幾字道:
“好得很!好得很!”
我猜,他們倆的樑子結大了。
不過,這卻一點也不影響糊塗老張在我心裡的光輝形象,經此一事,我對他的敬仰真是如濤濤江水,源源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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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一連三日,不得安寧。
安陵然自吐出烏血,又服了張大夫兩次藥後,果真開始漸漸退燒,臉色也好上許多。
穆王和穆王妃雖對張大夫甚不滿意,但似乎又對他的醫術甚滿意,反正如此安心地把兒子教給了他醫治,又安心地交給了我服侍。此刻我既身兼穆王府小世子少夫人的頭銜,就不免擔上些責任。
於是,可憐的本公主兩天兩夜沒睡上個好覺。夜夜就著床邊趴著打會兒盹,對如斯狀況,我很是羨慕旺宅和淇兒。
旺宅是狼,按理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