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從前,這個家一直都是掉毛老鳥當著,陳賢柔左右鋪著,其裡種種吃錢抹炸的勾當也就不言而喻。我嫁進穆王府大半年,每日除了欺負欺負小笨蛋,和旺宅鬥鬥氣,就是睡覺吃飯,現在突然讓我當家,陳賢柔這心裡不恰是那油鍋炸著煎著,恨不得掐死我嗎?
另一面,以前小笨蛋一直裝瘋賣傻,安陵雲這個小叔也就不怎麼在意,琢磨著以後老兩口一蹬腿,這家產遲早是他的。現在託本公主的福,安陵然不僅不傻了,還謀了個一官半職,和老爹齊齊上陣。他朝一日,若我再生下個半大小子,他們夫妻也就離被趕出府不遠亦。
因此,陳賢柔和安陵雲對我越發地不待見起來。月兒的婚事上多番阻攔,今個兒不是月兒的嫁衣上多了個燒洞,就是明日婚禮上需要的圓木桌突然斷了貨,再加上陳賢柔那一本本爛帳,真是攪得我好不心煩。
小笨蛋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隔日就給我引薦了位府裡的幕僚,正是姓周名亦水,人長得標緻精細,更有過目不忘、細緻入微的本事。在周亦水的整理下,賬本不出三日就清晰明瞭,我抱著賬本隨翻上一頁,他都能對答如流。
那晚,我偎在安陵然懷裡,忍不住讚了句周亦水剛直不阿、心細如髮,還惹得小笨蛋醋意大發,翌日我親自起來煮了碗豌豆粥,才哄得他復見笑臉。
不過話說回來,周亦水好是好,但過於木訥,有時候說起話一板一眼,跟和尚唸經差不多,也就怪不得他如此才華卻不能於政謀個職位,只能被收在府中作僚客。
那段時日,月兒因婚事都是我在打理,便往西院跑得勤了些,周亦水見了小姐,自我介紹道:
“載舟載水,宜民宜己。”
一席話,酸得我大牙差點掉下來,如若他不說,我還一直以為他是“湯粥”的“粥”。
誰料月兒聽了,卻咯咯笑道:
“先生說的‘宜己’是‘社稷’的‘稷’,還是‘自己’的‘己’?”
周亦水眼眸閃亮,對著月兒恭敬一拜才激動道:
“小姐乃周某知己也!俗話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後面的話,我實在聽不下去,帶著淇兒跑了,頃刻,就連旺宅也夾著尾巴被酸出來了。
知識的力量偉大啊!就連白眼狼,也害怕!
現在想來,月兒和這個周亦水還挺配,一個是大家閨秀,一個是不得志的才子;一個羞答答,一個酸唧唧,聊齋都是這麼配對的。
當日我怕了周亦水腹中的酸墨水味和小笨蛋的醋酸味,到後期,反而常常避著不見客,慫恿月兒和周亦水自己去操辦大婚上的種種雜事。
此刻看來,真是我硬生生地推了可愛小姑子走了不歸路,再加上我在她婚禮上的一場大鬧,她乾脆直接把我當了紅娘、救世主,剛才那一跪,也就再自然不過了。
我在晴柔樓喝了會兒涼茶,望著窗外漫漫湖水唏噓一陣,淇兒來了。
我對淇兒的到來甚是欣慰,拉著她坐下還來不及問外面的狀況,就見她愁眉不展道:
“公主,有個人想見您。”
我嘎然,都到這時候了,誰想見我惹得淇兒如此為難?
淇兒結巴道:
“您也可以……可以選擇不見。”
見淇兒舉步維艱的模樣,我反倒生出些興趣來,用力地拍了拍桌子,義憤填膺地咬牙:
“見!”
淇兒大駭,支吾著:
“公主,您……我還沒說他是誰,那,這個——”
我推搡著就將淇兒復送上船去,見淇兒為難地去了,心裡竟興奮難已,不管是敵是友,總須見見解些悶的,在這晴柔樓一關就是幾天,本公主真是太太太無聊了。
我躊躇著,想見我的這個人無非三個候選:
其一、玄玥。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文墨玉逃婚這事與玄玥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他聰明的話,就會找我這個當事人聊聊。
其二、掉毛老鳥。
這些時日夙鳳不知道晃到哪去了,一絲絲音訊都沒。自我入府,她對我的態度從不歡喜、不理不睬到今時今日的提拔,全與我和小笨蛋的關係好壞有著直接影響。現在我讓他兒子戴了頂大綠帽子,他兒子不查,她也是要上門討個說法的,不過這老鳥奸得很,若真是她,我需小心應付別又被套了陷。
其三、玄翼。
往往越是最不容易想到的人最容易成真,太子玄翼會不會趁著我和穆王府鬧矛盾,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