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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臉色還挺紅潤的嘛,安陵小子你說,她會不會和你一樣是裝的?”
“哎呀呀,安陵小子你看,那天我突然收掌,內力反噬我現在胸口還烏著。”
“哎呀呀,安陵小——”
玄玥八婆還沒“哎呀呀”完,我就聽小笨蛋冷冷地甩了個“滾”字,吵鬧聲戛然而止,換了副滿腔委屈的哭腔。
“又不是我的錯,是你說要和我裝出不和的樣子,讓玄翼放心,我怎麼知道和你比劃的時候你老婆會來,我又怎麼知道她會往我劍口撞?”
小笨蛋沉默了會兒,道:
“要是廉兒有半點閃失,我定扒了你的皮。”
玄玥乾笑兩聲,訕訕地去了。
張世仁藉著看病之機,也來個幾次。不過都是把我這個病人撇在床上,苦口婆心地當說客。
第一次,他語重心長道:
“老夫拿十個腦袋保證,公主現在一點點危險也沒有了,世子您回去睡覺吧。”
難道見張世仁畢恭畢敬一次,可惜小笨蛋把他當透明——不理不理,就是不理。
第二次,他又道:
“世子您老這樣,王妃和王爺會擔心的。”
拿老爹老孃當擋箭牌,小笨蛋稍微有了些反映,搭了搭眼皮,然後繼續吹了吹手中的銀耳,一臉柔情對我道:
“不燙了,廉兒張嘴,啊——”
這些時日我早習慣了小笨蛋的肉麻勁,更是樂在其中,於是也無視張世仁地勾了勾嘴角,撒嬌地張大了嘴。
此情此景,縱使張大夫再皮厚,也無顏地紅了紅老皮,落荒而逃。
第三次,張世仁終於學聰明瞭。
他道:
“小世子,您不眠不休於身子不適,這樣要怎麼照顧公主?”
我覺得,這個理由委實不錯,懂得析時局、辯輕重,竟把本公主踢出來當理由,可見老張的確是個人才,薑還是老的辣。
於是,最近重視我重視得有點瘋癲的小笨蛋終於有些動搖了。
於是,這個晚上,小笨蛋爬上了我的病床。
這其中,委實有些緣由羞於開口。
其實,當我第一次睜眼,得知安陵然因我七日七夜不吃不喝,心裡的芥蒂就已大過感動。
淇兒管這個叫“心疼”,是不是心疼我不知,但見著小笨蛋那雙紅通通的小白兔眼我的確不怎麼喝得下藥。偏偏我半字讓他離開的話也不敢說,上次,本公主只是輕飄飄地說了句:
“夜深了,你回去睡覺吧。”
安陵然混蛋就用怨婦的眼神淒涼地看了我一個晚上,握著我的手噼裡啪啦說了大半夜的懺悔和情話,嚇得我做了整晚噩夢不說,早上醒了,傷口劇痛、右手也沒了知覺。
一抬頭才知道,原來小笨蛋捧著我的手趴了一宿,血液倒流,傷口也裂開了。
有了如此沉重的教訓,我閉口再不提半句讓他回房休息的話了。今日張世仁一說,他終有些動搖,我便掇拾淇兒旁敲側擊,月上樹梢,才說通了這塊木頭,點頭答應回去休息。
我和一屋子人以為大功告成,誰知安陵然卻指著桌子上的藥對王媽媽道:
“這是子時的藥,燙到溫溫的喝;這是丑時的藥,和著荷蓮水在爐子上煨開了吃;這藥午時給少夫人敷在傷口上,還有這個藥記得………”
我和淇兒咋舌,瞠目結舌。
我驚叫著打斷安陵然:
“你等會兒,你剛才說什麼…要敷在我傷口?!”
我顫巍巍地扶住胸口,這個把月來,我的飲食起居小笨蛋從不假手於人,敷藥……那我的胸口……豈不是被他看光光了?!
小笨蛋卻答得理所應當。
“小傻瓜,你胸口一日不敷藥都會前功盡棄,你也不想以後帶著傷口示人吧?”
語畢,邪笑得曖昧動人,整個屋子也似受了這話的感染,膩歪得緊。
我緊抓胸口的衣衫,疼得撕心裂肺。
而這次,痛得卻不是傷口,是心。
還示人?你一個見了就算了,還要治好了給我示人?難不成……那個老胡子鬼張世仁也見過了?
淇兒見我糾結著快要撞牆,終於說了句正經話。
“公主,你不要激動。小世子說得不是你胸口的傷,是臉上的。”
我怔了怔,臉上的?
淇兒解釋道:
“公主,當日我們都錯怪小世子了。您臉燒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