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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此生不得,雖遺憾卻也無可奈何。然此生得了的,自當珍惜,不該再生遺憾。
掌心微微鬆了開,柳子軒溫潤一笑,垂眸說道:“叫母親勞心了,軒兒如今心中已明。自會好生對待公主,望母親寬心。”
王氏笑著看他一眼:“娘知你委屈不了公主,只是擔憂你這性子,溫吞吞的,公主性子活潑,指不定哪日叫你給急壞了去!你呀,既然成了家,平日裡就該多陪陪公主,夫妻二人有說有笑那日子才能過得紅火。”
“是。軒兒記著了,謝母親教誨。”
柳子軒起身給母親施了一禮,眸底含笑。王氏見了又好氣又好笑地甩了帕子,沒好氣地道:“行了行了!別在你娘跟前兒來這套!”
說罷,母子二人都笑了起來。
王氏勸導過兒子,總算了了心事。高氏卻因著上午沒跟孫兒一處說話,用過午膳後就拉著柳子軒閒聊,連柳義蕭要和兒子切磋棋藝之事都給阻了。祖孫二人聊了整一個下午,等柳子軒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天邊的紅霞已快落下。
柳子軒來到安陽寢閣外頭,奶孃見了他忙過來行了禮,悄聲說道:“駙馬爺可回來了。公主今兒進宮原本好好的,不知怎的回來的路上就犯了悶,奴婢問她可有心事,她也不答,只把自個兒關在屋裡,說要等您回來。”
柳子軒聞言心裡一愣,面兒上卻是溫和不改,說道:“知道了。勞煩奶孃且與宮正說一聲,晚膳待會兒叫了再呈上來吧。我且去瞧瞧公主。”
奶孃忙應下去了,柳子軒這才緩步來到房門前,房門並未從裡面拴上,柳子軒敲了門,聽安陽悶聲叫他進來的聲音,這才推門進去。
屋裡光線已暗卻未掌燈,安陽坐在床榻上,懷裡抱著個卡通骨頭形狀的抱枕,垂著腦袋,悶悶不樂。
“今日回宮,可是有何預料之外的事?”雖聽了奶孃的話,柳子軒心裡已是有數,然而卻還是走到安陽身邊問道。
果然,過了一會兒,安陽終是搖了搖頭。
“那公主是為何事悶氣,可願與軒說說?”柳子軒語氣溫和如水,他低頭看了安陽一會兒,見她不答,這才坐到她身邊去,只是卻不急著問了。
夫妻二人同坐在床榻上,屋中昏暗,安陽低著頭,身旁男子衣袍間淡雅的檀香氣卻有安撫心神的奇效,安陽癟了癟嘴,忽而將懷裡抱著的抱枕丟到一旁,側過身去撲到了柳子軒懷裡。柳子軒垂著眸,淺淺一笑,任由她抱著,卻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安陽悶悶的聲音才從他衣袍間傳來:“軒哥哥,我心裡難受……”
“可是母后責怪公主了?”柳子軒這才溫聲詢問。他的聲音透過胸膛震著安陽的臉兒,微微有些癢,她卻是緩緩搖了搖頭。
安陽不肯抬起臉來,卻悶著聲音把今日進宮之事從頭到尾細細說過一遍,這才說道:“我覺得好為難。我想幫著母后,可是軒哥哥上回又說,柳家在朝中一直忠於父皇,不參與朝黨之爭。我一人去外公府上倒沒什麼,要是軒哥哥也跟我一起常去,父皇知道了又不高興……我也怕父皇降罪伯府,或者不再信任伯府。”安陽搖了搖頭,慢慢抬起臉來,望著柳子軒,“一邊是父皇,一邊是母后,還有一邊是伯府,我夾在其中真的很為難。軒哥哥,你說……母后她是不是也是這麼為難的?”
安陽慢慢垂下眼去,沒嫁人前她體會不到這些,如今嫁了人,今日又見母后那般樣子,她才有所感觸。母后今天下午與她說說笑笑的,雖說許久沒這樣了,可她為什麼總覺得母后想哭呢?
柳子軒聞言些微愣了愣,記憶中她倒是頭一次說這樣的話,他微微搖了搖頭,屋中光線雖暗,卻是看著她,慢聲說道:“天下之人,天下之事,哪有不為難的?男子在世,求功名博利祿,忠孝節義,難能有周全者。女子自然亦是一般。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亡從子,德言容功,能全修來者又有幾人?母后貴為國母,公主亦是生於皇家,本非同尋常人家的女子,這親戚間利益相爭磕磕絆絆之事更是得小心應對。公主心中為難之感,軒亦能明白。想來母后亦是如此吧。”
安陽靜靜聽著,覺得柳子軒的話有道理,只是想起元皇后的神情來仍是心裡難受。
“軒哥哥也許不知道,我沒嫁出宮前,母后就與我說要幫著母家。我以前覺得她把弟弟看得重,現在覺得,她把相國府看得也很重。”安陽皺了皺眉,這種累心的生活方式她不太贊同,但是那總歸是母后,“我今日突然發現母后老了許多……”
“母后勞心這些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公主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