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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狐疑地問道:“二叔父官袍挺新的,沒髒啊,幹嘛不停地整理?”
這話一出,柳義才臉上頓時尷尬,倒叫大房和三房的人臉上憋笑。
柳子軒垂眸掩了眼底的笑意,只暗地了拍了拍安陽的手,這才說道:“瞧著二叔父的官袍花色像是正四品的,可是朝中的職缺安排下來了?”
這話給二房的人解了圍,柳義才忙咳了兩下,笑道:“昨日接到的聖旨。任尚書右丞,三日後便可赴任了。”
“尚書右丞掌錢穀之事,乃是實職,二叔父才有所用,倒要恭賀了。”柳子軒笑道。
柳義才聞言忙起身說同喜,兩人一番推讓寒暄,重新坐下時,只聽老伯爵柳忠益說道:“錢穀等事乃是大事,掌管得好是分內之事,掌管得不好便是大罪,可不得馬虎行事。你如今留在朝中任職雖是可喜之事,可到了外頭絕不可如此,行事謙恭些才是。”
老伯爵發話訓誡,柳義才只得收了收臉上的笑,垂首應是。季祖母馬氏在一旁看著也垂了眸,心裡卻有些怨懟。他們二房的人好不容易留在帝都任職,又是個正四品的職官,得的聖旨也比三房早,本以為這回揚眉吐氣了,沒想到還是這般訓誡。說到底,老伯爵就是向著大房和三房!
安陽見二房得了官職,便忙看向三房,見三叔父柳義容穿的官袍有些舊了,這便問道:“那三叔父呢?接了聖旨沒?”
這一問屋裡的氣氛便沉了下來,三房媳婦方氏嘆了口氣,垂眸不言,柳義容倒是坐得端正,臉上不見有尷尬之色,只說道:“回公主,還未收著聖旨。這些日子下官也去外頭打聽了,說是朝中安排職缺要一撥一撥的來,想來還得再等等。”
二房的人聽了這話脖子又昂了起來,挺著脊背嘴角彎著,笑看三房。這看好戲的神色落在安陽眼裡,覺得很是不喜,她這便安慰三房道:“三叔父說的是,每年朝中要安排職缺的朝臣確實挺多,我這些日子回宮去給父皇母后請安,有時只能在父皇那兒坐一會兒,父皇有一堆的摺子和卷宗要看,忙得不得了。我想就算是發聖旨也得一個一個得來,不過是慢了些,不一定代表派不上好差事。因而三叔父和嬸子不必擔心!”
三房的人聞言點點頭,忙謝了安陽。安陽卻是轉著眼兒瞧了瞧老伯爵,又瞧了瞧柳義容,明媚地笑道:“而且,我瞧著三叔父與祖父模樣性子都挺像,一定是個清廉愛民的好官!父皇最愛這樣的臣子,一定會給三叔父一個施展長才的好差事的!說不定呀,聖旨發得晚了,正是父皇在思量呢?”
這話一出口,三房的人卻是喜笑顏開,有些激動了。連老伯爵都微微笑了笑,只是忙又咳了咳,做出一副家主的嚴肅樣子來。柳義容卻是起身道:“那下官便承公主吉言了!”
安陽笑擰著帕子,又看了看方氏的肚子說道:“而且呀,要我說這聖旨晚一點頒下倒是好事。如今三嬸懷著身子,就要臨盆了。若是差事是在朝上任職的,那倒無所謂了,可若是要去其他地方任職,三嬸這身子可受不得顛簸。所以說,要是等些日子,待三嬸臨盆了,聖旨再下來,那樣最好!”
方氏聽了笑了笑,心裡有些感激。他們本就想通了,也不怕到遠地任職,只是聖旨遲遲未到,有些心急罷了。如今覺得公主說得也有理,自己這身子還真是不能在路上顛簸,看樣子必定要在伯府再住上些日子。這般想來,心裡也就不那麼難受了。
這時,王氏拿著帕子掩著嘴角笑道:“你們一家子就承公主的吉言吧!反正弟妹這些日子就快臨盆了,之後還得坐月子,你們就安心邊忙活肚子裡的孩子邊等聖旨吧。”
三房的人應下了,祖母高氏這才往外頭看了看,說道:“瞧著快晌午了,不如傳膳吧。”
眾人應下,這才從花廳去了膳房,一家人圍著圓桌坐了,丫頭們陸續上了午膳。
如今伯府里人多,菜品上得也多。今日柳子軒和安陽回府,午膳便更是豐富。什麼香墨魚絲、宮保野兔、什錦鴨掌、掛爐山雞……炒的燒的熘的炸的,雞鴨魚肉、湯鍋點心,應有盡有,滿滿上了一大桌。
安陽隨柳子軒坐在祖父祖母旁邊,高氏知道安陽愛喝她煮的雞湯,待那雞湯上了桌,便先叫丫頭給她盛了一碗放到面前,笑道:“知道今兒公主來,這雞湯昨晚熬了一夜,今兒又燜了一上午,快嘗兩口!如今正熱著,味道最是鮮美了。”
安陽咬了咬唇,看了那碗雞湯幾眼,才笑著捧起碗來。只是勺子在碗裡調了幾下,卻怎麼也不想喝入口。也不知為何,她這些日子喜歡吃清淡的菜,看到這一大桌子的葷腥在眼前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