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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禮節過場她已經覺得很長了,沒想到還有。
只是這開臉的過程實在是痛苦,陳王妃親自拿了幾根搓在一起的五色絲線,在她臉上絞啊絞,汗毛被生生絞掉的感覺怎一個痛苦了得。安陽幾番都忍著沒喊出來,只是臉都皺到了一處,暗道這成親除了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這點讓人覺得幸福以外,其他的都是遭罪。偏偏陳王妃還笑著道:“這女子開過臉盤過發就是正正經經的婦人了,而且這開臉好處可多著呢。日後公主可按月叫人絞絞面,可能保肌膚潤滑如脂呢。”
開臉的效果確實不錯,安陽如今的年紀本就膚嫩如脂,待盤發時對鏡自觀,確有吹彈可破之感。只是這番美容的酷刑安陽卻不敢苟同,要美容嘛,有很多方法,何必要用這麼痛苦的?以後她可以自己研究研究,反正公主府裡住著,比宮裡自由多了。
待盤過發,喜娘便將安陽請回喜榻上重新坐了,將桿秤、瓷瓶、箅筘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全放進她懷裡,陳王妃領著幾個命婦在她跟前兒說著吉利話,之後就叫她端坐在帳內,輕易不得動。
安陽沒想到這一坐就是幾個時辰,她這輩子就沒這麼安靜過,坐在一個地方不能動,偶爾喜娘端盞茶來喝一口,卻只給潤潤喉,多喝一口都不行,東西更是不能吃。她今日卯時初便起了來,那時天才剛剛亮,只吃了一點清粥,這一天忙活,卻連口點心都不能吃,還得端坐著不能動,真真把她苦到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更鼓打過一更,屋裡掌了喜燈紅燭,屋外才傳來腳步聲。
待柳子軒進了屋,陳王妃等命婦才和喜娘一起又給兩人道了喜,這才退了下去關了房門,只留了個宮人守在窗外聽房。
屋裡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燭火噼啪的聲音,昏黃映著屋子紅影,安陽本累到脫力,眼見著柳子軒慢步行來,她卻忽而緊張了起來,挺著背僵直地抱著懷裡的一堆桿秤瓷瓶,原先想著等喜娘等人都走了,她一定要起身活動一下的,只這會子竟什麼都忘了。
柳子軒行至安陽身前,見她垂著眸坐著,烏髻間粉紅牡丹作綴,鳳簪步搖金影煌煌,羅紗絲錦的大紅喜服,襯得眉目如畫,肌膚如脂。只這般端坐著,乍看去倒甚有大家做派。只是若細看便能看出,她手指正緊緊抓著瓷瓶,眼睛四下裡瞄啊瞄,一番小動作倒是露了本性。
柳子軒微微笑了笑,稍一施禮,說道:“禮已成,公主懷裡的東西當取了。”
他聲音溫潤如酒,好生清雅,卻含著淡淡的笑意,這笑意極輕,卻似清風入了安陽耳中,倒叫那轟熱的腦袋清醒了不少。安陽也自覺有些丟人,總不能新婚第一晚就被當做花痴來看,所以她強自點點頭,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儘量恢復常態。
於是,也不見她抬眼,只是點了點頭,就一股腦兒地將懷裡的瓶瓶罐罐都堆到床上,然後便起身,也不喊宮人來,就這麼自己一樣一樣地陀螺似地把東西都搬到桌子上,再回身把床榻上撒著的五穀、花生、紅棗等物都收起來也堆到桌子上。待一切收拾妥當,她也算活動過了,筋骨總算沒那麼僵硬,這才回身對柳子軒笑了笑。
柳子軒卻立在原地有些啞然,見安陽笑起來甚是明媚率直,不由搖頭失笑,只道:“待會有宮人會送來點心清粥,床榻自然亦有人收拾,公主自不必自個兒動手。”
安陽倒沒把那後半段話當做重點,只聽到會有人送吃的來,頓時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原來她們還記得送吃的給我呀,我還以為真的只叫我一天只喝那早晨的一碗清粥就完事兒的呢。還好還好,這成親還不是那麼沒人性的事。”
沒……人性?
柳子軒心中微愣,面兒卻是溫潤不改,只笑道:“成親之禮本就繁雜,倒是叫公主勞累了。”
安陽聞言也不寒暄,很有那麼一回事的點點頭,徑直坐到床榻上,指了指桌上的一堆花生紅棗說道:“是挺累的。你也這麼覺得吧?其實我剛剛收拾那些東西的時候,好想吃來著。”只是她一下子分不清哪些是被她坐到屁股底下的,所以忍住了沒吃。不過她當時還懷疑自己會不會半夜餓醒了爬下床來偷吃呢。
見她答得這般率直,柳子軒不免垂下眸去,掩了眼裡些微奇特不明的神采。
此時,有宮人自屋外敲門問安,說是送宵夜來了。柳子軒回身開了房門,宮人想將端來的膳食放在桌上,卻見那上面正堆著一對瓶瓶罐罐和五穀生果,再一見床榻上已經乾乾淨淨,不免有些愣神。
“先放到妝臺上吧,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吧。”柳子軒從旁提醒道。
那宮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