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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頓,唇邊的笑意也略微僵了僵,只是一會兒便又恢復了原樣,抬起眼來看寧陽時,笑容裡多了幾分真切,說道:“原來還有這事。皇嬸不知,家弟乃是家中獨子,自幼就被家父寵著,難免頑劣,做事過了些也是有的。只不知這老者如今身在何處?若是無性命之憂,叫府上送些銀子去,保管他與他那孫子日後衣食無憂就是了。皇叔想來是因著皇嬸受了驚,這才要拿家弟問罪的。還望皇嬸賣本宮個面子,去與皇叔說一聲,這人也綁過了,民怨也消了,倘若皇叔消了氣,便叫帝都衙門放人吧,家弟早些回府也好早些叫他拿著銀兩去給那老翁賠罪不是?”
寧陽聞言這才隱約覺察出事情有些不妙來,德妃並不知道拿人問罪是皇帝的意思,這府衙不敢放人是自然的,可是如果要嚴辦,徐國公只有這一個兒子,還不得把這仇記到諸葛端雲頭上?只是她又沒辦法說明這事是皇帝的意思,只怕王府這回要揹著這份怨了。
寧陽自知不好答,便往府衙身上推,說道:“人已到了帝都衙門,要留要放自該由衙門的人說了算,娘娘何不去問衙門?”
德妃聽了笑著哼了哼,不冷不熱地垂眸說道:“那些人?都是些七竅玲瓏心肝,辦事最會看人。這朝上誰不知皇叔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叫綁的人哪個敢放?”德妃話說得輕,寧陽卻聽得心頭直跳,這話……何意?
德妃卻抬起眼來接著笑道:“皇嬸便賣本宮一個面子吧,回頭與皇叔說說,本宮自會記下這份情的。”
寧陽心裡有些亂,她明白這人除非皇帝開口,否則誰說放人也沒用。她自是不能應下的,可是不應又落了德妃的臉面,這可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寧陽只得說道:“衙門斷案這些男人們管的事兒臣妾向來是不問的,王爺也向來不喜臣妾過問這些。娘娘福德隆厚,府上公子定然不會有事的。這傷人的案子願意賠些銀兩,許過幾日就放了的。還望娘娘寬心才是。”
德妃聽了抬起眼來看了眼寧陽,臉上笑意漸漸淺淡,只盯著她不放,那眼神似笑非笑,只瞅得寧陽背脊發毛。
卻在此時,有宮人來報,說是宮宴快要開始了。寧陽聽了頓覺有如大赦,忙起身告了退,直到走出德妃的德蘭殿許久,那發毛的感覺才好了一些。
她原想著能不得罪德妃最好,想來還是叫她不滿了。不過想想此事也難,便她應下了又如何?皇帝的意思想是要動徐府,若是先從他家那獨子的案子入手,定然是不會放了他的。若是哪天處置了,這徐家必然將此仇記在諸葛端雲身上。
撕破臉是早晚的事,只求徐家落勢之前別生出什麼事來就成了。
寧陽心裡想著這件事,整個宮宴都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了宮宴結束,出宮之時才發現,外面竟飄起了雪花。
寧陽攏了攏身上的狐裘,坐了轎子回了王府,待下轎之時,地上的雪已有半指厚了。
這雪下得可有些大,不過上元節夜裡下些雪,倒是有些過節的味道。
回了寢閣,寧陽這才知道諸葛端雲還未回府,自己雖有些累,可肚子卻有些餓。原本今日只在城外的茶水攤子上吃了幾隻小籠包,中午因著那徐家公子的事連齋飯都未用,回了王府只捏了幾塊點心吃了,這便一番盛裝去了宮裡,而宮宴上的菜,向來是留著好看的,真敢吃飽的沒幾人。
更鼓早就打過了二更,想來此時已是亥時末了,寧陽笑了笑,想起今日回府時在東湖裡買的那條湖魚還未做,不如就趁著上元夜還未過,下廚去把那魚煮了,只當是吃宵夜,討個年年有餘的吉利了。
想到這一出,寧陽難得心情好了起來,晚上宮宴上的事也暫且拋到腦後,只叫了良兒陪著,叫個小廝打了燈籠,這便往廚院兒去了。
廚子已經睡下了,只有些打下手的丫頭小廝還候著,寧陽也沒叫他們叫醒管事的和廚子,只叫個粗使的丫頭把魚打理乾淨,另叫人起了爐灶,自己親自下廚,熬起了魚湯來。
她還記得以前母親常在廚房忙活的樣子,那時候她最愛喝母親做的魚湯,鮮美又嘗不出一點腥氣來。諸葛端雲不愛太過葷腥的菜,寧陽特意叫丫頭切了筍絲、薑絲、菇片,又備下了枸杞,另去取了些新茶絲來,一樣一樣地放進瓦罐裡,慢慢熬煮。期間又叫良兒和了面,親手做了四盤點心蒸上,待點心蒸好了,那魚湯已是雪白香醇。寧陽拿起一隻碗兒來,偷偷嚐了一小口,不由笑眯了眼。
這時候有小廝來報說,王爺回府了。寧陽聽了笑道:“去稟王爺一聲,宵夜已經快做好了,一會兒就端去屋裡,先請王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