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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匆匆下了山。我逃脫後,自知他們第二日一早定要來山上檢視屍首,便趁著夜色回了家中,將我孃的屍身埋了,拿了平日打獵的弓箭便上了山找了隱蔽處躲了起來,第二日早上那些人上山來時,我便在暗處將大娘和幾個家丁射殺了。我爹知道後大怒,因著我娘是戎人,他不敢明著報官抓我,就買了江湖中人要將我處置了。我在山中躲著卻不敢在一處多呆,便一路往北邊走,後來到了北關。那時已是隆冬,我在山中熬不住了,便想著遣進村子裡,順手撈件暖和的衣裳禦寒,卻不想露了蹤跡,險些沒了性命。也算我雲風命不該絕,正巧那時王爺帶著安泰到山上行獵,這才將我救下了。王爺見我有些身手,又會戎話,不計較我的身世來歷,便將我帶在了身邊。”
雲風聳了聳肩,這才轉頭看向諸葛綾,輕鬆一笑,說道:“往後之事,公主便知曉了。雲風血脈不純,又親手殺了大娘,有違人倫之常。且生來浪蕩,如今活著不過為報王爺知遇之恩罷了,實不敢自認公主之良人。”
“你為何不早說與我聽?”諸葛綾一臉心痛之色,這些事他說得輕鬆,其中兇險可知她聽得有多心驚?為何要瞞著她?
雲風笑了笑,卻低頭掩了眼中的痛意,他的身世全天下之人都可知道,唯獨不想叫她知道罷了,“往事之痛,難以言說。原以為公主不過一時心思,若遇上良人自當嫁了,便是不嫁,陛下登基後也會為公主擇定佳婿,卻不想拖延至今。”
“你是怕我知道這些,嫌棄於你?”諸葛綾紅著眼問道,心裡卻有些好笑,沒想到他一直有這些心思。
雲風卻不答她這話,只說道:“在下不敢汙及皇室血脈,還望公主另擇良人。”
“我倒不知,你竟是這般世俗迂腐之人。”諸葛綾看著他說道。
雲風只笑了笑卻不說話了。他並非迂腐之人,世俗在他眼中不過兒戲,只是,她有些不同罷了。他從未想過要與她共結連理,不過原是為了報王爺之恩,後來又慢慢多了個心思,想看著她此生和樂罷了。看著守著,旁人或許覺得微不足道,但於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諸葛綾見他不說話了,便說道:“那好,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叫我另嫁他人。不過我自個兒也有計量罷了。”
雲風聞言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他本以為她會怪他不肯早說,誤了她一顆真心。不想她如今看去依舊心堅如鐵,一時心中滋味難言,只說道:“公主莫要任性,在下的身世皇上亦是知道的,他不會允這婚事的。”
說起此事來倒叫諸葛綾一愣,皇兄原來也知道?皇兄知道這些昨日卻還跟她說了那些話,看來是不在意雲風的身世的。諸葛綾心中暗喜,面兒卻不表現出來,只一副絕決的樣子說道:“皇兄若是不允,我便終身不嫁,大不了去那城外的上林庵裡做個姑子去。”
雲風直覺得無比頭痛,卻還是笑道:“那上林庵許還不敢收下公主。”
“這與你無關。我既打定了主意便不會更改,昨日殿上請嫁之事我都做過了,你也該知道我現下這話也不是說著玩兒的!”
“你!”雲風聞言難得語塞,臉上更是難得一見的無奈之色,說道,“你何苦如此逼我。”
諸葛綾卻看了他一會兒,忽而嬌俏一笑,點頭道:“沒錯。本公主就是要逼你。如何?”
雲風直愣愣地看著她,此生唯一一次地無力。
兩人便就這般隔著牢門互望著,各有各的堅持,時間那般地久,雲風漸漸斂了玩笑之色,正經地問道:“你當真不在乎?”
諸葛綾不答,只是緩緩搖了搖頭。別的女子許在乎這些,她卻不在乎。她在襁褓裡的時候就是被太監偷偷裝在糞車裡送出宮的,她不是長在皇宮裡的嬌貴女子,亦無世俗那般重視皇室血脈。況且,她是女子,嫁了人雖還是公主卻也是夫家的人了,皇室血脈承的是皇兄的,與她何干?
雲風又細細看了她許久,終是緩緩閉了眸,再睜開眼時,眸已如水般暖人,比平日裡那風流倜儻之態更是叫人心動。他微微笑了起來,唇邊笑意已回覆往日的閒適,卻道:“上回在王府贏了公主一回,此番便叫公主贏一回吧。”
“當真?”諸葛綾大喜。
雲風垂了眸,草杆又銜回嘴裡,說道:“待舉兵伐戎回來,定當去與皇上請賜婚之事。”
“若皇兄不應呢?”諸葛綾故意刁難他。
雲風卻笑著看她:“公主既不在乎雲風身世,想必亦不在乎與雲風浪跡天涯吧?”
諸葛綾聞言心中滋味百感交集,實難言說,只是笑了笑,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