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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兩米長空白卷軸已展開,粗細不一的毛筆整齊地擺在一側。
只見她身穿古時的深袂,淺白底色外加深紅的寬邊,摺疊處在腰間纏上黑色金絲寬頻。頭髮從正中分開,從耳垂處回收上調,在腦後纏於一股,取中間一撮編成辮子垂下。其餘頭髮傾散下來,在近末端用一條深紅髮帶捆住,鬆垮卻不亂。
一出場的衛瑜就驚豔了四座,蕭澹眼中一亮,拿蕭的手緊了緊。
“曲子就選《太平調》可好?”
四位臨時樂師均無異意。
衛瑜頷首,曲進。
古琴獨奏出滄桑古調,彷彿帶引人們步入了那文明初化的年代。衛瑜隨之轉身,以背相對,纖臂輕抬,長髮潑墨般地傾斜到左側,衣裙古雅卻擋不住窈窕的身姿。
舞蹈的最高境界不在於快,而取決於其表現出的精蘊。
慢舞是最注重細節的,一行一動間無不透著靈秀,如一汪泉眼潺潺不斷地向外流淌出滿湖清澈,讓觀者的內心也如同被淌過一般舒涼,從頭順澈到底。
漸漸的,古琴音漸低,蕭聲卻如空谷幽蘭從天邊傳來,悠遠空蕩,彷彿上古的聆音訓示世人…
琵琶聲此起跌宕,如同人間對神明的傾訴低語,祈求風調雨順、太平安康。
衛瑜提筆揮毫,腳下和著節奏,一筆一挫頓,節節竹林蒼勁而就。時而長袖翻轉,雙腿一個橫劈下落側身俯地,手中依舊潑墨自如,時而藉著一個轉身換筆,粗細更替柔韌靈動。
眾人眼中的衛瑜似乎從畫卷中走出,將古時貴女的典雅脫俗展現的淋漓盡致,氣質高遠不食人間煙火,彷彿只可遠觀,一靠近就會煙消雲散般不見。
隨著最後一聲蕭音如泣如訴,幽幽難滅,衛瑜也落盡長卷,最後一筆依著輕顫的蕭音而微微抖動,好似斑竹泣淚,最終一起散盡。
《太平調》以簫為主樂,蕭澹緩緩放下玉蕭,看著淡笑的衛瑜優雅起身行了一個古禮,回想著方才她如同上古神女的風姿,以及兩人無需排練就天衣無縫的配合,心中受到的震盪久久難以平靜。
其餘人也是慢慢才從方才的以舞作書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紛紛等不及想看那勁竹體表現的仙翁栽桃圖究竟如何。
百合和銀杏上前,左右各一小心地將卷軸舉起,四個方向均面向展示。
吸氣聲、讚歎聲響起四座…
麗珠麗珍將繡卷也舉了過來,兩相對比,眾人再次驚歎於巧妙的佈局,繁細有秩,更難得的是神形極像。
赫連驥的目光與衛瑜偶然交錯,見衛瑜如往常那樣對他親切一笑,眼中閃過惋惜。他對這位兒媳婦是極滿意的,身份尊貴卻絲毫不嬌氣,能出得廳堂,又能入得軍營,才氣滿腹,行事還頗有男兒的氣魄。
他實在搞不懂,這樣一位完美的夫人,自己那兒子究竟哪裡看不上?
偏頭看了眼身邊的赫連墨啟,見他還是一臉面無表情,絲毫沒有為衛瑜方才的表現而起波瀾,心中不禁氣悶。又想起兒子那方妾氏的冰臉,赫連驥的臉色也拉了下來,冷哼一聲再不看兒子。
太后當即便命人將沁華公主的繡品和衛瑜的勁竹書作掛於慈寧宮內殿,喜氣的好像年輕了好幾歲。
此後,王淵之、王軼之,還有幾位年紀小的皇子公主也都獻上了賀禮,又看了幾場表演,見太后神色乏了,壽宴便結束了。
衛瑜被繼續留在了宮中,住處由原先慈寧宮的臨時偏殿,改到了慈寧宮旁的一處獨立宮殿,皇帝特將其改名為玉榮宮。
這一決定也是太后與長公主深思熟慮後做出的,衛瑜當時強調道自己不願再嫁,雖然長公主沒有當場強硬拒絕,但也絕不會對她聽之任之,名聲還是要著重維護的。
衛瑜當然明白名聲對於一個女子的重要性,哪怕不再嫁,名聲也覺不能有汙點。基於這一目的,衛瑜才決心在壽宴上出次風頭,以自己的出色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壓下之前的和離訊息。
人們總是會尊敬比自己強的人,不敢隨意說他們的閒話;而對於那些懦弱的便會毫無顧忌地踩壓上去。為了讓自己今後活的有尊嚴,衛瑜也不允許自己露出軟弱的一面來。
至於住處,回鎮國公府當然最為舒服,但出嫁女回孃家難免會惹人非議。最終太后提議讓衛瑜繼續留在她身邊,以示皇恩依舊隆重,絕不容任何人輕晦。在太后身邊嬌養著,身份自然貴重,等過一陣子風頭過去了,憑衛瑜的品貌也不難再尋一門好親事。
衛瑜本不想如此打擾太后,也覺在宮中甚是不便,但看到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