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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火車站,熊來讓計程車帶走了女人後,也鑽進了另外一輛計程車,他與別人不一樣,他是唯一的已婚男人,就必須按照一個已婚男人的規則去生活。回到他生活的城市以後,彷彿到處佈滿了窺視的鏡頭,那些從視窗、人群中伸出來的窺視鏡無所不在。所以,他為自己立下了一個已婚男人的規則:如果此時此刻與另一個女人從火車站乘計程車回家,就會進入窺視鏡頭之中去。所以,各乘一輛計程車回家,既安全也意味著他和她的旅途已經到此結束。
在海邊的最後時刻,他差一點就扮演了飽受嫉妒所折磨的情敵的角色,他被潘枝葉的生活折磨著。在有限的時間裡,每到傍晚時,潘枝葉都要跑出去跟她過去的情人和恩人見面,並且拋給他一個回味無窮的理由:“我並不是想抓住他找回過去,我只是讓他知道,沒有他我照常生活下去。”
他看著她在打扮,她打扮的時間很長,她幾乎想把自己裝飾成一個異類,呈現在她昔日戀人的面前,而他同時也成了一個異類,用一種嫉妒的目光盯著她。她似乎意識不到這些,因為他把他的嫉妒隱藏到內心深處去,從他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到。她說得不錯,她還是要回來的,她始終都會再一次回到他身邊,他不知道在她和另一個男人之間到底有什麼可談,他很想盡快地離開這座旅館,他恨不得快快地用一種魔法終止她和另一個男人的會面。
終於,這次旅行生活的策劃人、他的同謀者謝雅斌發話了。他們終於可以提早終止這場旅行,他觀察到了除他之外,其他的旅伴也存在著問題。
在他看來,謝雅斌和他旅伴的關係顯得生硬,對此,他有些費解,謝雅斌為什麼攜帶著一個表情怯生生的女人來旅行呢?他過去見過謝雅斌的前任女友,那是一個時尚的女人。而對於另一個旅伴劉慶祥來說,女友離開後,劉慶祥好像中了什麼魔,前去追尋那個頭髮像波浪一樣的女人,而後來,劉慶祥的女友又奇蹟般地出現了。
這就是旅途,這就是被咖啡屋的男主人公謝雅斌所策劃的生活之一。現在,終於回到了生活的中央,他乘著計程車回家,他和女教授建立的家庭,他和女教授陷入婚姻的生活如此牢固並矗立在前方,根本不會從他生活中消失。
他開啟了門,用鑰匙、用他顯得疲憊無聊的心態把鑰匙深入到孔道里,那孔道已經生鏽,在這個世界上,到處佈滿了生鏽的跡象,你根本就左右不了這個世界不生鏽。
房間裡黑漆漆的,沒有燈光,女教授還沒有回家,雅娟還未回家,在這裡,女教授和雅娟是同一個女人,我們可以稱她為女教授,一個決不滿足並且一心一意想成為系主任或副主任的女人;我們可以稱她為雅娟,在Zuo愛時,想盡一切辦法,調動一切意志來避孕的女人。
熊來很鬆弛地噓了一口氣,他不想從旅途中回家的第一個時刻就看見女教授那張滿懷理想狀態的臉。因為慾望伸及很長,已經使女教授的臉喪失了一個女人應有的溫情蜜意;他不想在跨進家的第一個時刻就看見雅娟的這種意志。這種意志會使他喪失情慾。
現在,好了,她不在家,屋裡並沒有她的影子,他變得從容多了。他可以進浴室洗澡,他昨天早晨剛沐浴過,中午進了火車站,而此刻,他覺得已經滿身汙垢。
在昨天早晨沐浴之前,他想徹底洗乾淨他和一個女人因旅途而建立起來的關係:在一週內,他們擁有了有限的幾次性;在一週內,他的體內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嫉妒,那似乎同樣是一種液體,從他體內湧出來。他把這兩種生活都稱為液體,從身體中湧出來,必須清洗乾淨的液體,此刻,他進了浴室。他剛想開啟浴室的燈光,就聽見門開了,雅娟開門進來了。
她好像帶回來一個客人,熊來屏住呼吸,雅娟很少帶客人到家裡來。在有限的記憶中,好像一次也沒有過,然而,這一次雅娟帶回家的客人竟然是一個男性。
雅娟似乎已經感覺到熊來已經回來了——因為只要她開啟門,就會看到熊來的旅行包,它疲憊地立在客廳裡,熊來來不及整理,就進了浴室,他想很快地洗乾淨內心的疲憊。雅娟把幾本書遞給那個男人,這一切都是熊來緊貼著浴室的木縫看見的,那些縫隙是為通風而存在的,當他彎下腰,往木縫外看出去時,他覺得自己很滑稽,在某種意義上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丑,然而,他還是忍不住想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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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異類的翅膀 1(2)
從細小的木縫眯起雙眼往外看去,他困難而費勁地看見一雙男人的黑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