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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能提煉和總結思想的哲學家。如此樸素的社會經驗,簡潔而又鏗鏘有力。他經常用此來提醒自己,也繼承和發揚,總結出他的進一步認識:權可以做錢辦不到的事情,而權的取得又和錢有或多或少的關係。
柯易平苦於缺少錢,就像一個想做大生意的人缺少本錢。他覺得有了錢才可以巴結領導,才可以打通關節,鋪平前進道路,壘砌晉身的臺階,籠絡人心和搞好群眾關係。作為一個村支書的兒子,本質上的農民子弟,他的目光不免狹隘,思想也有著侷限性。他只看到權錢關係而忽略了權權關係,不知權利在當今社會雖不世襲卻是衍生的。站在地面上的人,只想往高處拔,光看見縱深裡的高度差,而沒有寬闊的視野,體會不到左右逢源橫向編織網路可以用來幫助他發展的高妙。
第四章 權貴有種(7)
而他的丈母孃,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村婦沙老太,在這一點上似乎要比他明白得多。
沙老太讓柯易平很有壓力,這種壓力不是經濟上的,是無形的來自精神上的。沙老太過來和他們生活的兩三年裡,平時在家裡並不多說什麼,只要求女兒不要拖丈夫後腿,讓他一門心思用在工作上。沙紅霞賢內助做得累的時候,難免有牢騷怪話,沙老太會安慰和教育女兒不避女婿,她直言不諱“女人要想丈夫有出息就要多吃苦。”
沙老太只在春節的時候“緊”一下女婿,大年初一柯易平給丈母孃拜年,祝她健康長壽時,她恰到好處地祝他步步高昇。第一年柯易平沒有在意丈母孃的用心,第二年她居然教才會含混不清喊媽媽的外孫女琥琥,對她爸爸一字一頓地來一句“步步高昇”。
柯易平不由得臉紅心跳。步步高昇是他夢想的,為之努力的,可他在單位是一步也不升,連升的跡象也沒有。一年又一年地就這樣過去了,他也著急。有什麼辦法呢?這樣一來,每逢春節柯易平就很鬱悶,也很怵這個老婆子,內心裡不敢小覷她,但又很憋屈。
2009年底柯易平和沙紅霞的矛盾多了起來,夫妻倆經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搞摩擦。有一天還動了手,柯易平的臉上被沙紅霞撓了三道紅紅的指甲印,沙紅霞身上肉多的地方則被柯易平搗了好幾拳。
事件是夜裡發生在小兩口的臥室裡,是不出聲的暗戰,沙老太一點也不知曉。到第二天早上,沙紅霞裝著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樣子去上班,她只是臀部疼,走路時有一條腿痠脹。柯易平不行,被破了相,痕跡消除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他只有編了個謊,對單位領導說沙紅霞病了,要陪她到醫院去看病。睡到中午爬起來的時候還是被沙老太發現了。
沙老太自然要追問怎麼回事,柯易平起初不說,只一個勁地抽菸,抽著抽著眼圈就紅了,似乎有千般委屈。沙老太問柯易平,他和沙紅霞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柯易平說沙紅霞瞧不起他,嫌他在單位沒有發展。沙老太要他說具體一點,柯易平吞吞吐吐的,似乎一言難盡。
沙老太知道了,沙紅霞讓他有了壓力。她安慰柯易平,小兩口鬥嘴沒有問題,不要往深處想,不要上綱上線。柯易平說:“反正她就是那個意思,嫌我幾年都沒有發展。我日子不好過。今天我們吵架,是她在臥室裡,在我的面前教女兒‘原地踏步走’,她是藉此諷刺我。我一個大男人,總要點面子吧?”
“於是你們就吵了,就動手了?”沙老太的臉一點點地拉了下來,她覺得有的話非說不可了。
“小柯啊,我來做你們的保姆,是考慮你們的負擔重。我要求沙紅霞家裡的什麼活都不要你幹,讓你飯來張開,衣來伸手。為什麼?就是想你搞好工作,在單位有發展,事業上有出息。”
柯易平說這一點他知道。沙老太說:“你知道就好。問題是你有沒有下勁?你下勁了,問心無愧,怕她說什麼?我就怕你沒有下勁,心虛了。”
柯易平說:“我怎麼會心虛呢?我們那樣的單位要有發展比登天還難,一批進的年輕人有十多個,板凳、桌子一般高,誰也沒有出頭,都摽著呢!這一兩年還進來個把研究生學歷的呢!”
沙老太站到柯易平面前來,揹著手對他說:“會有人比你早出頭的,這一天不會是久遠的事。到來時你也不要難過,那一定是有背景的或者是當官人家的孩子。你一個農村出來的,優勢只在你們村裡,你說你要是想做一個生產隊的隊長,是不是吃豆腐一樣的容易?老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養個兒子會打洞。’有好出身的人,人家不生在龍窩就生在鳳巢,哪像你出生在鄉下的老鼠洞裡。”
第四章 權貴有種(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