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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僵持著,蠍子莊的各人即不前進又末後退,他們一點也摸不清敵人的底細,更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但是,他們卻必須有個果斷才行……不論這結果是好是壞,因為,他們已經損失了兩個人!
輕輕的,寒山重轉過了俯在馬頸上的面孔,向站在他旁邊不遠的青面虎白化笑了笑,低沉的道:
“長著痣的朋友,假如我是你,我現在就逃命,你腿快一點,或者尚能多活上幾歲。”青面虎白化怒瞪了寒山重一眼,寒山重不在意的撇撇嘴,淡淡的道:
“我真奇怪,你們幾位在江湖上不知是怎麼混的,竟然連一點徵兆都看不出?你們難道不曉得這就是‘閻王笛子’沙心善安魂曲的前奏‘前情悠悠’麼?”“閻王笛子”四個字就像四根炙紅烙鐵,猛一下烙在青面虎的心上,他驚得一哆嗦,嘴巴鼻子全變了位置,寒山重又“嘖”了兩聲,悄然道:
“等到這位沙老兄的第二段‘幽明隔路’奏起,各位也就永遠永遠的休息了……”千里聞息站得較前,他回頭狠狠的看了看寒山重,向白化道:
“三弟,你與這小子有什麼好嚕嗦的?咱們可以現在衝上去,對方裝神弄鬼,也不過只是故作神秘,說穿了可能一個大錢不值……”青面虎白化這時已稍微定下心來,他抽了口氣,生怕使自己五官再起變異似的小聲說道:
“二哥……事情不大對頭,對方……好象的確是沙心善面老鬼!”千里聞息周毅可是字字聽得清楚,他彷彿吃人敲了一記悶棍似的呆了一呆,張口結舌的道:
“什麼?你說什麼?真是閻王笛子沙心善?”後面這句話他說得嗓音較重,雙劍翻雲喬忠也聽到了,他那張紫紅的大臉木油著望向大樹,又恍然:
“不錯,正是他,這正是沙心善的安魂曲前奏……”於是笛聲又轉人悽慘悲涼,哀哀切切,似淚滴灑,似彌留別言,似出殯時的嗚咽,似香菸白幃下靈堂內親人的啜泣,像在不甘的呼號,像陰曹路上悽風苦雨,愁苦在空氣中盪漾,哀痛像幽靈般在無形中徘徊……
寒山重抬起頭,向三人惋惜的道:
“你們三人正值壯年,就此壽終正寢,完蛋大吉,實在也是可惜,你們只能怨自己過份命苦,偏偏逢上了這個閻王……”“住你孃的口!”千里聞息周毅低低的吼叫了一聲。
寒山重宛如未聞的道:
“這已是沙老兒安魂曲的第二段‘幽明隔路’了,三位,g自們現在提前說聲再會吧,不過,在再會之前,可以請三位中的一位給在下鬆開這幾條綁在身上的牛皮索麼?”雙劍翻雲實在憋不住了,上步抖手又給了寒山重一個耳光,厲聲道:
“小於,你想差了,蠍子莊並不是如此好吃的貨色,沙心善縱然狠毒,也不見得敢找到咱們頭上,而且,不論我們是勝是負,你都會先我們一步到黃泉路上報到!”寒山重右頰又腫了起來,五條鮮明的指痕紅生生的印在那張秀白的臉孔上,他甩甩頭,淡漠的一笑道:
“我有生以來,便沒有捱過揍,更沒有被任何人在臉上賞過紀念,今日卻蒙二位一再照顧,實在滋味不同,不過,我記住了。”千里聞息周毅又氣沖牛斗的走了過來,低吼道:
“大爺先打碎你這滿口胡言小子的狗牙:”當他剛剛想揚起手來,前面的大柏樹上已“嘩啦啦”的一陣暴響,笛聲驟然中止,一個白髯白鬚,白眉善目的黃袍老人已自枝葉綠蔭處飄然落下,這位老人的手上,赫然執著一隻長約兩尺,通體紅光閃動的怪笛子!
雙劍翻雲喬忠抖著嗓子脫口叫道:
“閻王笛子!”那黃袍老人悠閒的走了兩步,向每個人都打量了一眼,平靜得像是在與老友話家常一樣道:
“安魂曲已奏過了,各位,你們該上路了。”雙劍翻雲喬忠嚥了口唾沫,竭力使自己保持鎮定,但仍有些力不從心的囁嚅道:
“尊駕……老人家可是沙心善沙老前輩?”黃袍老人似笑非笑的昭了一聲,語調雖然溫和,卻平板得不帶一絲感情的道:
“老夫沙心善,又叫閻王笛子,其實閻王笛子差了,心善卻還實在,老夫誠心誠意,要恭送列位早登極樂,永享平安。”雙劍翻雲喬忠又艱辛的嚥了口唾沫,顯得可憐兮兮的道:
“沙……沙老前輩,在下雙劍翻雲喬忠,任白石口蠍子莊天干堂執事,隸屬敝總瓢把子‘長河一絕’李豪帳下,未知在下等何事開罪了尊駕,尚請看在敝瓢把子面上高抬貴手,放過在下等一馬……”閻王笛子沙心善平淡的道:
“不能放,不能放,難以饒,難以饒,蠍子莊獨霸燕豫綠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