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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刺耳的“喀嚓”聲倏然響起,成塊成片的金屬四散分射,在這些碎裂的金屬片裡,尚有著一塊塊,一團團的血肉,人的血,人的肉!
“金鵬”杜才面孔扭曲得變了形的跌出五步之外,一條左臂已齊肩被削斷,身上更是傷痕累累,血染重衣!他哆嗦著,恐怖的回視,“銀鷲”舒子全那麼龐大的身軀,竟己在這剎那之間被對方的屠靈刀絞斬得支離破碎,宛如肉靡!
禹宗奇黑色的衣衫微微飄展,已像幽靈一樣移了過來,他冷沉的道:“杜才,永遠不要忘記,本殿主掌中之刀乃承自天命!”
“金鵬”杜才舌頭似是打了結,他嗡張著嘴巴,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禹宗奇雙目的光芒凝凍成一片不似自人類眼中所能發出的殘酷神色,他的左掌向右手一貼,屠靈刀的刀鋒霍然偏斜,“金鵬”杜才連一聲號叫都未喊出,一顆頭顱已暴飛三丈,頸腔中的熱血射起數尺之高!
方才,“承天邪刀”禹宗奇所施展的招術,乃是他精練了數十年,藉以稱霸江湖的“十八承天刀”裡絕式之一,以這十八承天刀,禹宗奇在武林中不知曾使多少名手飲恨歸西,不知濺了多少鮮血,同樣的,也不知多少次使他自己在生死一發中得回生天,這一套刀法,有著無匹的幻異,難言的古怪,至極的狠毒,在練成這套刀法之前,禹宗奇曾在荒山古剎獨處了十年,並且戒腥了十年,更令禹宗奇犧牲浩大的,是為了息天地之怒,祭刀頭鬼魂,禹宗奇在刀法練成之日,毅然聽從一位得道高僧之諫,使自己永遠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他用此來適應“因果”之說,來抵償“報應”之迴圈。
現在,這位浩穆院紫星殿的殿主,已緩緩行向寒山重身側,寒山重以一敵二,仍是攻多守少,行動之間,如風如雲,暢流而美妙。
不可否認的,“聖鷹”田萬仞在“妖老”留仲插手相助之後,已可多少喘息一會,但是,也只是喘息一會而已,若想整個扭轉劣勢,只怕尚不可能,而此刻──
寒山重斧盾交揮中,忽然哈哈一笑,他大聲道:“禹殿主,你要收拾哪一個?”
“承天邪刀”禹宗奇發聲道:“院主,請將叛逆留仲交予本殿主處置!”
一聽到禹宗奇的聲音,“妖老”留仲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他深深知道這位紫星殿殿主的厲害,並明白他那外和內剛的個性,剎那之間,留仲的面色已蒼白得嚇人。
“聖鷹”田萬仞一直傾注全幅精力與寒山重搏鬥,方才那邊的戰況他並未十分注意,這時,他驀地一機伶,顫聲大吼:“禹宗奇,本教‘金鵬’‘銀鷲’何在?”
禹宗奇雙目冷肅,靜靜的道:“斬了!”
田萬仞嘔血剖肝的狂叫一聲:“斬了?”
移山杵霍然迴轉,橫掃五嶽也似搗向禹宗奇,禹宗奇冷冷一笑,不閃不躲,屠靈刀驀而豎起,硬硬的接了上去!
“當”的一聲震耳巨響傳來,火花暴濺裡,禹宗奇退了一步,“聖鷹”田萬仞卻踉蹌兩步,地下,四個深達三寸的足印宛然入目!
寒山重撇撇嘴唇,狂風暴雨般速閃速進,逼得“妖老”留仲退後不迭,一對雙儀圈空自舞得譁啷震響,卻無法止住自己院主的凌厲攻擊。
人影突晃,“承天邪刀”禹宗奇一個轉身,屠靈刀在一片鋼環振響裡劈向留仲,寒山重適時進步,又剛好迎住了返身撲來的田萬仞。
禹宗奇神情深沉,出手鎮定如山,招招浩烈方正,式式狠辣雄渾,刀出如銀龍舒捲浩浩,蕩蕩,滔滔不絕氣魄之雄,有萬夫不擋之威!
他連展十刀後,低沉的問道:“院主,留仲犯了什麼罪?”
寒山重遊移閃轉中,冷冷的道:“叛逆之罪!”
禹宗奇連逼連進,又問:“罪當如何?”
寒山重倏出九盾九斧,厲烈的道:“凌遲。”
“承天邪刀”微微一笑,道:“留仲,你聽見了?”
“凌遲”這兩個字,宛如兩聲焦雷擊在留仲心坎上,他面色慘白,冷汗涔涔,雙儀圈哆嗦著愈舞愈弱,禹宗奇刀光如縷,霍霍翻斬,他生硬的道:“留仲,可惜丹老呂老前輩白提攜你了。”
“妖老”留仲與禹宗奇相處有年,他深刻明白禹宗奇的習性,這時,他自然不會不知道禹宗奇口中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的含意是在表示什麼了。
在這意識走上尖厲的一剎那,“妖老”留仲的面色更在慘白中透出極度的驚駭,他的雙儀圈依舊上下翻飛,鋒利的圈刀霍霍溜轉,但是,他生平認為最是得意的“陰陽圈”法,卻在與禹宗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