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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白雲被風吹得如萬馬奔騰,東方的旭日正由山尖上活潑地跳出來,遠處牧羊人的笳聲,人字形的雁影正由頭頂上慢慢掠過去。
“我真的累了!”
譚嘯翻過身來,和依梨華並排躺著,姑娘一隻手摸著他的胸脯:
“哥哥,都溼了。”
“不要緊。”
譚嘯含糊地答應著,眼皮不覺地合攏來,三匹馬在他們身邊啃食著青草……
依梨華欣慰地吁了一口氣,一隻手搭在他的胸脯上睡著了。
熱烘烘的太陽,爬上了中天,像一個巨大的火輪,昨宵的傾盆大雨,現在已沒有一點痕跡可尋了。
牧羊的人,都躲到山的斜坡下面,整個的大草原在烈日之下蒸發。
一對年輕的戀人,被馬鳴的聲音驚醒了。
譚嘯馬上爬了起來,只覺得眼前金光耀眼難睜,身上的溼衣,已成了硬布板似的,直直地貼在身上。他活動了一下身子,低下頭,把依梨華輕輕地抱了起來。那姑娘笑得那麼甜:
“哥!你把我抱上馬,看我騎給你看!”
譚嘯哂然一笑:
“那是不行的,你太好強了。”
姑娘撒嬌地哼著,扭動著身子。譚嘯朗聲地笑道:“沒有用,在你身子沒有復原之前,我是不叫你騎馬的。來!現在我們去找東西吃,肚子餓了!”
說著他跨上了馬,皮鞍子燙得和火一樣,他皺了一下眉毛,啊喲一聲道:“乖乖,好燙!”
依梨華格格地笑了,她嬌哼道:“我們就穿這樣的衣服去吃飯?”
譚嘯低頭看了看,不覺失笑道:“真不像個樣子,幸虧我們帶了衣服。”
他把馬帶到了一片深草裡,下了馬,先放下依梨華;然後開啟衣袋,找出衣服。依梨華紅著臉站起身子,笑道:“我不讓你給我穿,我自己會穿。”
譚嘯笑了笑,遂轉到深草內,換了一襲乾淨的衣服,把頭髮挽好,走出來時,卻見依梨華也已換好了,她正倚在馬鞍旁,自己在編著辮子。
譚嘯走過去要幫著她編,他想到古人張敞為妻畫眉的故事,講給依梨華聽,兩人喁喁細語著。此情此景,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辮子理好了,哈薩克姑娘重新恢復了風采。其實美人在任何情況下都是美麗的,她的臉色雖然更白了,可是卻有一種病態的美。
譚嘯輕輕抱她坐上前鞍;然後自己再翻身上馬,用左臂輕輕攬著她,抖動韁繩,直向前路而去。
半盞茶後,他們在一家廬舍前停住了,這裡離嘉峪關的大城門只有一箭之程,來往的人很多。
譚嘯生怕在這裡又遇見敵人,忙下了馬,這附近居住的人,簡直太雜了,有漢人、滿人、纏回、蒙古人、哈薩克人、維吾爾人,還有一小部份是新來的索倫人。
藉著依梨華的方言,他們受到了一家哈薩克人的招待,那家人招待他們鍋餅、羊肉,還有發酸的乳酪。這些在他們來說,確是太難得的食物了。
他們帶的原有乾鍋餅和牛肉乾,可是那些是要留在荒涼的沙漠道上食用的。
他們在這裡養精蓄銳,傍晚時分,他們決定上路。本來應該多歇幾天的,可是依梨華卻認為敵人無孔不入,還是早走為妙。
於是,三匹馬,直出嘉峪關,朝安西而去。
很幸運,這條路上沒有敵人,顯然敵人沒有料到他們會出關遠走大漠的。
有“天下雄關”之稱的嘉峪關,是中國第一大工程萬里長城的終點。出關是通安西直達藩服地方的一條必經要道,所謂的藩服,正是我們今日的新疆及蒙古一部份,也就是古時漢唐所稱的西域回部,不過那時稱之為藩服,清徵而有之。
這一片廣大的地方,東西七千裡,南北三千里,地勢高峻,大山多為東西橫亙,分南北兩路。南路半屬戈壁,間有沃壤;北路土脈較肥腴,更多大河川。北有伊犁河,南有塔里木河,民族極為亂雜,除漢人外,有維吾爾、哈薩克、滿、蒙、纏回、額魯特、準噶爾等人,而戶口廣繁,首推纏回,是故後人以“回疆”稱之。
出了嘉峪關,道左豎立著石碑,題有“天下雄關”,到了這兒,似乎就很有些沙漠的味道了。西行不遠,放目望去,沙磧浩浩,崇崗疊阜,頗為難行,故行人甚少。
依梨華在馬上手指崗丘,笑向譚嘯道:“這就是九溝十八阪了,往下可更難走了。
我們還是早一點打尖,待明天早上再遠行的好!”
譚嘯沒有反